毕竟明星的工作行程可忙了,特别是春节的时候。
谢忱岸发现她能安然无恙长这么大,归功于这张脸。
才不到三分钟,就有本事不自知得罪了他。
静半响,他嗓音幽幽: “没有你,我谢家花大笔钱宴请四方做慈善?”
“啊?”
“我们的婚事。”
谢忱岸低眸,望进了她清澈见底且无辜的眼眸里:“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贺南枝怔了下,随即想到两人似乎也订婚近两年时光了。
倘若这场家族联姻不出任何意外的话。
谢家这边长辈们开始催促也正常,毕竟谢忱岸成为新任掌权人的局面已经彻底稳固,接下来就是该操心他的终身大事了——
见她似乎犹豫,男人眉目瞬间覆上了层薄薄寒霜,长指将她环在腰身的手腕移开。
指腹相贴传来的温度略带烫意,让贺南枝回过神,又懒洋洋地抱紧了上去,指尖无意识刮着他衬衫丝绸的面料:“抱一下嘛,我又没说不结婚。”
谢忱岸眼底的情绪沉沉晦暗:“你愿意?”
“愿意啊。”
贺南枝那张精致过分的脸蛋儿浮起薄绯色,谈论起男女婚嫁的事情远不如男人气定神闲,说话间,睫毛的尾端略带一丝紧张的颤意:“我又不是小白眼狼,你对我的好,我都铭记在心的呢。”
以至于都不要谢忱岸哄她点头,就主动趴在他肩头嘀咕着说:
“我有个新年愿望,等年底,杨弋的电影票房大爆,你上门提婚事,双喜临门。”
贺家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们重规矩,往年她都得跟着父亲左右,听那些人讲着老掉牙的故事,要么就是百般无聊看母亲凭一己之力独战群舌,将好事八卦的堂奶奶婶婶们怼到哑口无言。
家族里的戏,是往往比台上演的还津津乐道万分。
贺南枝又说:“知道么?每次这种春节喜庆的日子里,你一向都是各大家族饭桌上的别人家完美继承人,那些长辈训自家不肖子孙的时候,都是会念叨看看谢家长子多么优秀,那才是天之骄子,你这败家子,投资十个亿你赚回一千万给我养老???大过年的,列祖列宗都能被气活了!”
她清灵的音色本就动听,学舌时,把腔调拿捏得惟妙惟俏的。
谢忱岸靠在真皮办公椅上,耐心听着。
直到贺南枝将红唇,吧唧地亲了他下颚一口:“等我们结婚了,以后逢年我也能出去吹,看吧,谢忱岸是我贺家的——是我贺南枝的老公。”
谢忱岸俊美的面容总算阴转晴,眼底犹浸几分淡淡笑痕:“你若不反对,春节过后便是婚期。”
“不反对!”
这回贺南枝下一秒就乖乖点头,深怕他又误会自己。
安静地与他抱在一起,隔着紧闭的办公室门,外面偶尔传来秘书们低语声。
许是光线沁白的室内太清冷空旷,贺南枝耳朵尖敏感地发现自己心跳声很清晰,有点儿害羞,闻着男人衣服里若有似无的雪问香气息,找点儿话题聊:“邢雪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连未婚夫都能认错人。”
谢忱岸颇具禁欲感的指骨刚准备漫不经心地深入裹着她的西装内动作一顿,沉沉凝视了过来。
只见贺南枝颇为骄傲自满的说:
“我起码不会把自己未婚夫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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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将要联姻的未婚夫认错这件事,传出去都能成为各界名媛茶余饭后的笑柄。
邢雪看到热搜词条#谢氏集团声明澄清与某邢姓女星无任何关系#的时候,就知道捅娄子了,她的团队也紧急撤回了发布的通稿,以及想把风向逆转成那张照片模糊的侧影男人不是谢忱岸。
可惜一切都于事无补,就算网友们能相信。
她在娱乐圈形象如旧。
可是贺氏那关过不了。
次日一早,邢雪就被召回了港城雷家老宅。
跟着管家踏入大堂,远远地她就看到了正前方悬挂着一副聚水招财的瑰丽山水画之下,端坐着握着金色拐杖,发鬓略染了白霜的雷鸣因。
前年他被商界仇家恶意制造了一场谋划已久的车祸伤到了身子骨,短短数月就算养好了伤,头发却生了白发,也衬得原本英俊灼目的面容儒雅了三分。
但是邢雪不敢在他面前造次,收起高冷女神的气派,上前问安:“干爸。”
雷鸣因打量了她不似以前盛气凌人的模样许久,带着股极强的压迫感。
随即用拐杖敲着地面,仿佛敲在了人的心口上:“邢雪,我自认为十个养女里,独对你是最优待,没有刻板培养你成为一位贤良淑德的古板淑女,让你从小穿大牌高定长大,接受最好教育,想混娱乐圈,也不留余力出资捧你,甚至去年还给你在爱琴海买了座小岛。”
他的每句话,都让邢雪小腿忍不住发抖。
愿意无它。
雷鸣因只要一句话,就能把赠予她的一切礼物收回去。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养育之恩?”
“干爸,我无心要破坏雷家跟贺家的联姻——是,是那贺斯梵故意的。”邢雪如今回想起那个刻薄恶毒的男人问她是不是摔坏脑子时,恐怕就已经调查出她的底细了。
偏故意不透露!!!
邢雪急迫地想解释来龙去脉,把自己从这场乌龙事件里给摘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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