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还在战战栗栗拿手机,想隔空询问远在出差城市的盛祈,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应对时。
哐一声。
他听到公馆里面有什么碎了。
*
悬在上方繁复华美的水晶灯始终未开,客厅内空旷得没有一丝人气,谢忱岸进来时,失手将搁在古董边柜上的摆件给碰倒在地,顷刻间碎了一地。
清脆的响声,仿若惊动玻璃水缸里的小鱼,嫣红色鱼尾猛地掀起了水波。
谢忱岸淡漠的视线顺着那一抹波光粼粼,落到了茶几上,放着贺南枝住在这里时,喝水最喜欢用的粉色玻璃杯,底部镶嵌着一条手工制作的精致鱼尾。
每次倒上清透见底的温水,她窝在沙发上一边慢悠悠抿几口,手指握着又晃一晃。
半响后。
他在贺南枝平时躺过的沙发位置坐下,微低着脸,身形修长挺拔沉静到如同暗夜里被勾勒出的锋利硬线,倘若轻轻碰下,就能无情地划破命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淌而过,室内烟叶的沉郁气息也弥漫开。
谢忱岸修长指骨夹着烟,点燃了根,猩红的火光倒映着墨玉眼,等烧尽,又接了一根,跟着用指腹不惧灼痛感极慢地碾灭。
直到墙壁的时钟转动向零点。
他将烟盒和打火机扔在垃圾桶里,抬手去拿触感极冰冷手机。
光滑如镜的屏幕被点亮。
谢忱岸鸦羽般的睫毛半敛,已经翻出贺南枝的电话,又倏忽停下。
就在这犹豫的一两秒里。
公馆紧闭的门被从外推开了,有一抹纤柔的身影悄然无声的摸进来。
“嗯?”
轻轻一声响,冰冷华美的客厅水晶灯被打开。
贺南枝今晚走累了,指尖还拎着细高跟,表情几分讶异看到灯光明明晃晃洒下时,坐在沙发上那边谢忱岸清晰的身影轮廓:“你不是明天出差回来吗?”
谢忱岸眸底酝起的情绪变得薄淡,也没想到她会回来。
下秒。
便再次看向门口处。
除了细碎的风雪无声息吹进来外,没有半片影子。
贺南枝换好棉拖鞋,一路小跑去把门关紧,又念念碎道:“谢忱时回家了你知道吗?刚才就是他开着超跑送我回来的——早知道你在家,就让他也进来了,都多久没见啦。”
走近些时,谢忱岸敏锐地闻到她身上淡淡酒精气,薄唇扯动:“你们去喝酒了?”
贺南枝说是庆功宴上沾染来的,一把上去抱住眼前这个保持冷静端方的俊美男人,漂亮的眼睫毛眨呀眨的:“我要喝酒还怎么飙车玩啊?”
她这副嘚瑟的模样落在谢忱岸眼里,显然是跟谢忱时在一起玩的时候更轻松自在。
有那么几秒,贺南枝感觉他是不是变脸色,又不太确定,只能俯身贴近点,清透如水的眼眸看个不停,仿若很满意似的,不打招呼就印下一吻:“我好喜欢你这张脸。”
“你喝酒了。”谢忱岸察觉到她唇间的气息,丝丝缠着一股香甜酒味。
贺南枝没想到他还在纠结上个问题,漂亮眉尖忍不住蹙起:“你这人毫无情趣。”
谢忱岸语调溢出,像浸了外面寒冰似的:“谁有情趣?谢忱时带你雪天飙车就是有情趣么?贺南枝,你多大了还不知道保护自身安全?跟他一起上社会早间新闻很光宗耀祖?”
贺南枝晕乎乎的小脑袋都被他给骂清醒了,无辜的表情怔几秒:“我就摸了下谢忱时的方向盘,就一下。”
她下意识解释。
随即又觉得谢忱岸莫名其妙,从他怀里起身要走。
刚有动作,就让谢忱岸给提前预判紧紧扣住纤细的腕间,力度极重拽了回去。
没等反应过来,男人就已经咬着她的唇,强行撬开牙关,迅速蔓延开的滚烫热意在冷空气里存在感极强,紧接着就是拽着她的手,强行地往那西装裤摸索去。
贺南枝细碎的音断了,眼角的绯红也一下子被激了出来。
她不知道哪里惹到谢忱岸这般横冲直撞的,撕破彼此衣服不说,还直接抱起她,上楼扔到了主卧那张黑丝绒的大床上。
那颤巍巍的指尖被烫得生汗,这回他还要压制过来的时候。
贺南枝就乖乖配合了,裸着薄背猛地坐起,紧紧攥着扯过来的枕头砸向谢忱岸:“你是吃错药了,还是投资亏损把你谢家搞破产了,大晚上闹什么情绪?”
谢忱岸跟她抢枕头间,撕拉一声,白色羽毛如同雪花猝不及防地四散了出来。
贺南枝颤抖看着满床狼藉,手腕陡然被他重新拉了过去,满脑子都在想:
要疯了!
…
…
“不是你想跟我约么?”
“谢忱时回来了——你跟我睡,就这么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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