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惊鹊这个孩子来过贺家几回,也不知怎么就让几家的夫人都惦记上了,想娶回去做儿媳。”顾青雾一向很少出面给人做媒,她信奉姻缘自有天定。
不过肖家连续三年都在问,诚意是很足了。
贺斯梵闻言,面无表情地道:“肖家老几?”
顾青雾想了想:“老三。”
“肖三年少时没少混迹歌厅赌场,把身体玩垮了,如今闭门不出,只是被关在家里各种偏方中药灌着而已,娶惊鹊,怕不是听了哪个江湖老骗子,想冲冲喜用?”
“有这事吗?”
顾青雾精致的手指轻点桌沿,这么多年在贵妇圈,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阳奉阴违了。
随即,她又问贺斯梵:“你怎会知晓?”
“季嘉述跟我说的。”
顾青雾恍然顿悟,季家那长子嘴是挺碎的,每回偶遇碰到她,一个几句打招呼的场面事,硬是要在她面前天花乱坠说上个大半小时,很是关切贺睢沉的身体,就差没有跪在膝下端茶倒水孝敬了。
半响。
她恍若呢喃道:“肖家这般作为实在可恨——”
“嗯。”
“惊鹊过完年也二十七了,她是孤儿,师傅又走的早,守着剧团也没想过自己终身大事,你身边要认识什么英年才俊的,倒是可以介绍给她认识。”
贺斯梵冷峻的眉眼并未产生丝毫情绪变化,言简意赅道:“我会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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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一抹淡金色阳光撒在思南公馆的台阶上,积雪已经融化,看不出任何痕迹。
贺南枝下车前就脱了脚上的高跟鞋,要谢忱岸抱着进去,丝绒的裙摆滑过雪白的足踝,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活色生香的白。
等进了宽敞奢华得有些空旷的客厅,下秒,身子蓦地陷入柔软沙发上。
这儿里外都没有闲杂人等。
谢忱岸修长冷白的指骨开始解衬衫,从衣摆一颗颗往上,肌肉性感的线条若隐若现,许是落地窗的阳光太盛,他每个动作都清晰无比映入了眼底。
想要彼此的念头太强烈,从贺家见面起就一直隐忍着。
贺南枝也没有扭捏,在这神志快不清的欲里,她手指不小心滑到沙发右侧的角落,顺着缝隙,摸到手机边缘冰凉冷硬的触感,谁知抽出来看,怔了下。
“怎么在这?”
她被关在思南公馆那几日,想过手机可能被谢忱岸锁在书房保险柜里了,或者是直接粉碎扔了。
往往没想到。
他竟然玩心理战术这套,就光明正大的藏在沙发的缝隙里!
谢忱岸还在亲她脸颊,带着烈性的气息,用唇舌压着她。
见贺南枝终于发现了这部手机,喉咙溢出磁性的低笑:“你整日躺在这张沙发上,要听我讲童话故事午睡,怎么就不知道多找一圈?”
啊啊啊!!!
贺南枝感觉到智商被他轻轻羞辱了。
果然,就算两人都如胶似漆到了这份上,本性还是不会变的,他还是会阴阳怪气的内涵她,没等那似有似无地吻,沿着她纤白的脖颈处往下。
贺南枝手心稍微推开他胸膛一寸,呼吸带了点喘:“先暂停,我看看手机消息。”
趁着谢忱岸动作未变,着急忙慌地把手机开机了。
随着光滑如镜的屏幕亮起,未读的消息很多,没等贺南枝一条条查阅去,忽然,有一条前秒进来的最新消息猝不及防地冒了出来。
谢忱时:「漂亮小鱼,我现在他妈的就是条可怜虫!」
为了证明自己很可怜,他还发了张失魂落魄的自拍过来,照片里,恰到好处露出下颚的一块淤青,以及卷起袖子肌肉线条完美的手臂上都有两道新伤,还很心机地,强调都是让谢忱岸给揍的。
贺南枝第一反应是,怎么能揍脸呢,都坏了品相了呢。
随即,谢忱时又问她:「如果我跟谢忱岸要死一个,你选哪个?」
还用选吗?
贺南枝卷翘的睫下划过困惑。
殊不知这几秒里,从谢忱岸的视线角度看,见她散了乌锦长发,脸颊至衣领露出的脖间都染了一抹嫩红,透着几分犹如被暴雨肆虐过后的旖旎美感,却还有心思分神,指尖慢悠悠地在屏幕上点着:「我不想当年轻貌美的小寡妇,要不你牺牲一下?」
消息已读,却不回。
贺南枝弯起了唇角,正要给谢忱岸看,谁知一抬头,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那张清隽俊美的面容看似自带属于他的矜冷神情,却在落地窗外冬季的日光下,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细微危险变化,连墨色眼底都仿若被刺激得泛着红。
不是吧?
这也要吃醋???
安静到极点的气氛里,贺南枝求生欲很强将手机递过去,指尖轻轻地点着屏幕上那两三句清清白白到比她脸还白的对话:“我跟你弟弟,就是很普普通通聊了下。”
谢忱岸垂眼,完美的下颔线绷得极紧:“南枝。”
“拜托。”她认错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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