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男人做了什么,看把孩子给气的。
她拧眉,疑惑地道:“你见过他新孩子?长什么样?”
陆亭笈:“现在没见过,以后可能会见到。”
孟砚青:“那你见过新孩子的妈没?”
陆亭笈:“现在还没见过,但以后肯定会有。”
孟砚青:“……”
那不都是没影的事吗!
陆亭笈:“母亲,之前我看到有女同学在讨论一本书,听说那本书特别火。”
孟砚青:“什么书?”
陆亭笈:“《烟雨濛濛》”
孟砚青惊讶地看着儿子,他竟然开始看爱情小说了?情窦初开了?
陆亭笈:“我就是听她们在那里说,那里面好像提到一个男的重新结婚了,结果连前妻和前面女儿的生活费都不管了,那对母女就非常可怜,跪在地上要生活费。”
孟砚青:“哦。”
陆亭笈:“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虽然这些故事都是编的,但我看着好像也有道理。”
孟砚青安慰道:“这哪能一样,一则你父亲的人品来说,他不会这么干,二则还有你祖父,你叔父姑母,回头你父亲苛待你,他们一定会替你出头的。以陆家的情况来说,他们家肯定不会苛待了你。”
其实在解放前,陆绪章祖父便和孟砚青祖父合伙开办煤矿公司,置产布局,家里在各城市都有不少房产,虽然十年期间也遇到一些事,但终究逃过一劫,就孟砚青所知道的,国家落实私房政策,充公的私房还是有一部分还回来了,也有租金了。
按照陆家家族传统,这些进益都属于家族的,都专门委托了家里老人打理,每个月都有固定一些进项,现在陆亭笈还小也就罢了,等他年满十八岁,他应该能分到一些钱。
也许并不多,但哪怕他毫无进项,有那么一笔,好歹不至于挨饿受冻了。
况且,陆绪章父亲疼爱这个长孙,也怜惜他年少丧母,应该对他更多几分疼惜,有老人在,陆绪章就算是个混账,也不敢太放肆。
陆亭笈哼道:“他出国回来,竟然买了一个电动小汽车!”
孟砚青:“买小汽车怎么了?那不挺好吗?”
陆亭笈有些羞恼:“我都这么大了,怎么会玩那种小汽车,那是地上爬的小孩玩的!”
孟砚青:“也对……”
傻陆绪章,一点不懂孩子的心!
陆亭笈嘲讽道:“我看他其实就是一心想要个新孩子,那种小的,听话的,软软的。我现在长大了,他觉得我不听话。”
孟砚青看着眼前这比自己还高一头的儿子,想了想,也觉得有点道理。
这么高高大大有小性子又倔倔的儿子,硬邦邦的,自然不如软软糯糯的小孩子可爱。
其实她也这么觉得啊!
万一陆绪章以后的新孩子是个女儿,会讨巧卖乖那种,甜甜蜜蜜搂着脖子撒娇,陆亭笈更没法比了。
这么想着间,她记起孟建红的父亲,心里也有了惆怅之感。
这个世上拥有最大力量的是时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当然也包括人心。
有一天,也许陆绪章会忘记过去,而那曾经视如珍宝的儿子,也在他感情的库房深处蒙尘吗?
陆亭笈看母亲心思仿佛有些活动了,他叹道:“所以说,我看父亲是靠不住了。”
孟砚青:“那你是什么打算?”
陆亭笈干脆地道:“母亲,我想和你一起住,我不想和他住了!”
孟砚青略想了想,道:“你如果喜欢的话,也可以。”
陆亭笈琥珀色眼神带着期盼的光:“真的可以吗?”
孟砚青:“我想办法租一个房子,我先搬出来,等我安顿好了,你就过来和我一起住,你父亲那里——”
她叹了声,道:“抻了这么久了,也该和他摊牌了。”
不可能一直瞒下去,终究要面对。
陆亭笈小心地问:“那你打算和他怎么说?”
孟砚青:“再说吧,怎么说服你父亲,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陆亭笈想了想:“租房子贵吗?”
孟砚青:“不贵吧,其实我最近打听过了,如果租最普通的房子,一个月也就十块八块的,我的工资现在三十八,我们和他摊牌后,再让他补贴你一些生活费,肯定钱是够用的。我现在也在琢磨着挣钱,已经有个谋划了,运气好以后也能挣很多钱了。”
事实上她开始觉得,挣钱是一件迫不及待的事了,看来必须挣钱。
也许应该答应那位法国人去当模特了,这样好歹宽裕点,以后再设法把罗战松那个珠宝抽成的生意抢过来。
她继续分析道:“再说了,摊牌后,他总得分我一些钱吧,我当年除了嫁妆,还有——”
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陆亭笈:“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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