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怎么,不说了?看不上叶鸣弦了,嫌叶鸣弦老,开始挑逗这种小年轻了?”
孟砚青:“对,二十二岁了,挺年轻的,也很优秀能干,血气方刚,看上去前途也好。”
陆绪章不屑:“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东西,你也能看得上?孟砚青,你眼神这么不好使了吗?”
孟砚青叹了声,笑道:“你什么意思嘛,我也没说我看上人家啊,你这个人脑子里怎么都是男男女女那点事?我和他是单纯的同事关系,你不要想歪了。”
陆绪章视线紧紧地锁在她脸上,看着她三月桃花一般的笑颜。
足足看了三十秒,他终于道:“我知道,你根本看不上他,你口味可是刁钻得很,怎么会看上这种毛躁货,你就是故意气我罢了。”
孟砚青:“既然你知道,何必这么生气呢。”
她叹了声,很是温柔地道:“绪章,其实你恼火生气,对身体不好,我也心疼。”
陆绪章听这话,简直一口血直接要吐出来:“好了好了,前夫友善的手已经在这里了,你到底要我做什么,说实话吧,乖乖说出来。”
他声音压低:“你要我的命,我都认了,行了吧?”
孟砚青透过窗子,看着远处,罗战松正带了人卸车,要把那些画框全都卸下来重新查验,她轻抬眼,淡声问道:“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陆绪章自然知道。
关于孟砚青的事,他就算不知道,宁助理也会马上打探给他。
他看着她:“你认为那些画框里藏有一些有价值的画,想重新筛查?”
孟砚青颔首,便把当初苦藤大师的画被藏起来的事说了:“母亲自是惦记着,不过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情,估计她也没特意提过。如今看来,这件事知情者甚少,父亲纵然知道,也不会特意想起来。”
陆绪章听这话,静默地看着她。
虽然她大有和自己割席而坐的架势,不过下意识,她提起自己父母,还是以前的称呼。
他望着远处的蓝天,看着天空飞鸟划过的痕迹,却是想着,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无论她这一世多么精彩,其实她的骨子里永远有着过去的烙印,那是磨灭不掉的。
哪怕有一日昔日的爱情全部烟消云散,这依然是他曾经眷恋和熟悉的人。
于是他眉眼间便泛起无尽的温柔,垂眼低声道:“嗯?然后?”
孟砚青:“还能有什么然后,我连他们库房都搜刮了,根本没有,所以根据我的推断,那些画依然在画框里藏着。”
以她的判断,那罗战松就算再大胆包天,也不敢在首都饭店直接将那些话据为己有,一则以他的阅历,他没那眼力,二则首都饭店出入戒备森严,一旦被查出他有这种行径,那就是侵吞国有资产,是要犯罪下监狱的。
大好前途,犯不着铤而走险。
况且,从他那嚣张的得意看,他并没有丝毫心虚,看得出,他确实认为那些画根本不存在。
陆绪章略一沉吟,道:“我确实不曾听两位老人家提起这件事,看来他们也忘记这一茬了。至于苦藤大师的作品,这几年我也有所关注,前些天还和绍生谈起来,目前市面上确实没见过那幅墨荷图,按照你这个说法,那幅画应该依然存在首都饭店的画框中。”
绍生就是秦绍生,陆玉芙的丈夫,他不但收藏西方钟表类,也对中西书画感兴趣。
陆绪章母亲本就是书法大家,他自己也精通此道,书法功底了得,自然对这个感兴趣,也会稍微留意市面上的行情。
孟砚青:“行,那就试试吧。”
陆绪章颔首:“你去现场吧,其余的我来安排,这件事我保证安排得明明白白。”
孟砚青:“那万一就是找不到呢?”
陆绪章轻描淡写:“找不到就找不到,帮他们找就很好了,怎么,谁还欠了他们的?”
孟砚青便笑:“说得是。”
陆绪章薄眼皮抬起:“还有个问题。”
孟砚青:“嗯?”
陆绪章:“就那孙主任,就是当时给陈晓阳批条子的那个?之前摆什么圆桌不圆桌的,还为难了你一把?”
孟砚青:“你不是门儿清吗?”
陆绪章笑了:“看来他有点得意忘形了,以为自己是谁。”
孟砚青瞥他一眼,明白他的心思:“都多大岁数了,成熟点行吗,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犯不着为了这个得罪人。”
这孙主任虽然级别未必多高,但处在那个位置,万一哪天进个谗言说个什么,陆绪章未必能讨得了便宜。
这种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大家都得巴结着,就像以前地方大员也得给梳头太监陪小心。
陆绪章手揣在兜里,正色道:“对于这种蛀虫垃圾,很多人都觉得犯不着得罪人,所以懒得管,正经人越是这么想,他们就越嚣张。”
孟砚青叹:“绪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行侠仗义呢,你根本就是明目张胆公报私仇吧。”
陆绪章承认:“公报私仇怎么了?他竟然用那种眼神看你,我要是不煞煞他的威风,我还能姓陆吗?”
他淡淡地道:“就那陈晓阳,那天亭笈揍了他后,我本来想直接找上门,不过我转念一想,不行——”
孟砚青:“然后?”
陆绪章修长的指尖轻轻敲打着那栏杆,道:“他敢惦记你,那就等着吧,我会送他一份大礼。”
孟砚青眼神异样:“绪章,你干嘛了?”
陆绪章掀唇一笑:“放心好了,就那么一个小毛孩子,还不至于脏了我的手。”
孟砚青看着陆绪章,还是心里感觉不对,他说这话的语气,也够狠的,还不知道他给人家使个什么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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