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得的,她哪舍得,她是一刻都没法把眼睛从卌七万种挪开。
就算亲儿子在那里看着,她都不能放心,必须自己陪着才能心安。
陆亭笈见此:“行,那我们一起跟着货运回去北京。”
于是很快,陆亭笈联系了一位同学,那同学父亲是交通方面的,一个招呼打下来,自然一路绿灯,陆亭笈很快安排好了回京的货运路线,而这其间,孟砚青一路跟着。
这行程自然诸多折磨,舟车劳顿,辛苦得很,不过孟砚青显然存着一股子劲儿,竟然不觉得辛苦。
等到货车抵达北京后,秦楷庭早已经准备好仓库,都是层层铜墙铁壁的仓库,光是铁门就几道。
将这卌七万种收入库中,当安置妥当后,孟砚青再次确认无误,这次贴上封条,关上大门。
至此,她的心才算是彻底落回肚中。
陆绪章早知道她回来的消息,已经把工作挪开,一早赶过来了,结果来了后,看她忙忙碌碌,一直围着那巨石打转,根本看都看不他。
陆亭笈见此,便要提醒孟砚青,陆绪章用眼神阻止了他。
陆亭笈只好不说什么了。
谢阅从旁见此,却体会到了一些什么,不免觉得好笑,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报复感。
谁能想到,仿佛永远胜券在握的陆叔叔,如今竟然进不了孟小姨的眼角,只能眼巴巴地等在旁边。
这一刻,他甚至想起苦苦守在冷宫中等候皇帝召见的可怜妃子!
孟砚青总算将那仓库大铁门关上,并且上了锁,又安排了保安看管。
秦楷庭安慰道:“应该没什么事,这块原石大,几百斤,如果要运,那必然阵仗大,而且这附近就是派出所,一般的宵小肯定不敢把主意打到这里去。”
孟砚青颔首,又道:“这几天你也趁机把消息放出去。”
秦楷庭疑惑:“放出去?”
孟砚青:“我想请来名匠,立即动手雕琢。”
这么大一块原石,是举世罕见的至宝。
这么一件至宝,曾经流落到孟家,不过孟家并没有能力保存,最后流落到军阀手中,流落到圆明园中,最后历经坎坷,被人带过去缅甸。
现在,她重新得到了这块至宝,也算是圆了祖上的遗憾。
但是她也清楚地明白,当今世道,哪怕有陆家做靠山,她也并不敢保证能继续保留这块原石,更不敢保证这块原石以后的命运。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将这块原石切开,并且雕琢成一件震惊世人的艺术品,从此后,哪怕这件艺术品再流落他人之手,但是至少这件艺术品将永远留下孟家人的烙印。
换言之,艺术无界,这个世道会变,众人瞩目的艺术品可能随着世道变迁而辗转各家的,但是她孟砚青要亲自看着它被雕琢,要在它的历史上留一下浓重的一笔。
无论她将来是否能够保存这件巨型翡翠,那她都可以再无遗憾。
可她孟砚青不可能凭空变出这么一大块巨型翡翠,所有必须公开消息,把这件东西从暗处装到明处,哪怕有些议论之声,但至少暂时来说,她对这块原石的拥有权是无可争议的。
至于将来,看情况,要不要捐给国家,再行定夺。
秦楷庭听着这话,顿时明白了,道:“好,我知道,其实外界多少已经有猜测了,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公开了说。”
孟砚青:“是,同时也要寻访名匠了,具体怎么找,找什么人,我再想想。”
当下和秦楷庭聊过后,她才准备离开,不过一转身,倒是惊了下。
穿着笔挺大衣的陆绪章正站在树下,眉眼带着浅笑,就那么望着她。
她略怔了下,挑眉:“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都没看到你,你都不说一声。”
她这一说,旁边陆亭笈都忍不住笑了:“父亲早就来了!这么大人戳这里,你竟然没看到!”
孟砚青讶然,她疑惑地看着陆绪章。
他早就来了吗?
她确实没注意到啊!
陆绪章笑道:“你一心只想着你的翡翠,眼里哪还能看到别的,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孟砚青微抿唇,自己也笑了:“那先回去吧。”
这时候谢家也有人过来接谢阅了,谢阅这一趟出去,虽然也遭了不少罪,不过明显长了大见识,谢家人倒也高兴,郑重对陆绪章和孟砚青谢过后,这才把谢阅接走。
一时和众人告别,陆绪章的车停在路边,陆绪章打开车门,挽着孟砚青的手,扶她上了车。
那边陆亭笈便也要上,陆绪章却道:“亭笈,你去坐前面。”
陆亭笈:“我?前面?”
他下意识觉得应该是父亲坐前面。
陆绪章:“对,怎么,你不想坐前面?”
陆亭笈突然意识到了,父亲不就是想挨着母亲坐吗?
他连连点头:“行行行,让着你,那你坐前面吧!”
对于儿子的埋汰,陆绪章是不在意的,他径自上了车,顺势坐在了孟砚青身边,还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孟砚青的手。
陆亭笈感觉到了父母在后面挽着的手,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如果自己直接消失,那他们回到家后肯定卿卿我我——他毕竟这么大了,现在知道谈恋爱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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