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在高中阶段之前出现的全是苏夫人和苏以知的合照,直到最后一张照片,他才看见了苏父的身影。
“我爸忙。”苏以知似乎明白景繁在想些什么,“有段时间金融危机,加上国内局势很不好,那段时间我爸就一直在公司,基本每天都不回家,都是我妈和以识陪着我长大的。”
苏以知想到了那段时间,突然笑了下:“初中的时候甚至破产了,家里连房租都交不起,被人赶到个老破小住,跟你最开始住的那个出租屋差不多,估计还没那个好,我爸到处借钱,欠了一屁股债,我妈也出去打工赚钱,坚持了两三年,才逐渐好了起来。”
苏以知声音不大,淡淡的,但景繁却能听出来他隐藏的情绪。
只是他没想到,表面看上去冷淡克制的苏以知,童年的经历居然……
景繁很轻的抿了下唇,握住了苏以知的手。
苏以知的手有些凉,握在掌心的时候能感觉到他指根的戒指,已经和苏以知的体温融合在了一起。
“所以你当时去那个出租屋接我……”景繁嗓子有些发哑。
苏以知:“嗯,想到以前的自己了。”
因为自己经历过低谷,所以才不愿意让其他人和自己有同样的遭遇。
景繁握着他的手稍微紧了下。
“怎么?”苏以知笑着看他,“心疼了?”
景繁很轻的嗯了声。
“没事,早就过去了,你应该庆幸我们家曾经破产过。”苏以知说,“要是真一帆风顺,我估计早就往国外开展业务了,也就不用被逼着相亲,更不会遇见你了。”
景繁往他那边又靠了下,二人的肩膀紧紧挨在一起。
“好了,也没什么的。”苏以知笑着亲了他一下,“我把咱们拍的照片发给我妈了,让她打印出来,放进相册里。”
苏以知想,今后相册里的每一张照片中,都要有他最爱的人。
十三个小时的飞行过后,二人下飞机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在飞机上呆的时间太久了,再加上暖和,猛地一出站,靠近北极的寒风顿时席卷而来,将原本还昏昏欲睡的他们吹得猛地清醒了许多。
景繁不动声色的将围巾帮苏以知绕紧了很多,自己则把拉链拉的很高,挡住了下巴和半张脸。
他在来之前就和当地人沟通过了,拖店长的关系找了一个亚裔,虽是亚裔,但在这里住的久了,中文会的很少,二人在微信上聊天的时候对方就只能偶尔蹦出一两个中文。
“all!jng”
接机口的位置,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站在那里,冲着景繁挥手。
景繁马上认出来了,棕色头发个子很高的那位就是在出国前和他联系的威廉。
而旁边那个矮矮的,应该就是威廉经常提到的他弟弟伊西多,据说没有血缘关系,是领养来的,金发碧眼,看起来格外精致。
和威廉站在一起对比十分鲜明。
“你好。”景繁和他打招呼,看见自己的行李已经被威廉提前取出来了,“你来的这么早吗?”
威廉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早点来接你,你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我们总得尽到地主之谊,好好欢迎你们。”
二人说的都是外语,苏以知听不懂,他很疑惑的皱了下眉,看向身边的景繁。
他倒不知道景繁什么时候会这个国家的语言了。
“这位是我弟弟。”威廉拍了拍伊西多的肩膀,“跟哥哥打招呼。”
伊西多仰头看着景繁,视线从二人交握的手上划过,最后定格在景繁脸上:“你好。”
和威廉的热情不一样,伊西多倒是显得沉稳不少。
“你们在说什么?”苏以知问景繁。
景繁:“这位就是我当时联系的当地导游,威廉,旁边的是他弟弟伊西多。”
苏以知和他们打了招呼。
威廉叫的车到了,于是几人边聊边往路边走。
“这位就是你的爱人?”威廉问,“真是个标志的中国美人。”
景繁弯了下唇角:“对,我爱人。”
“你们结婚了吗,我记得中国的法律是不允许同性婚姻的,我应该没记错吧。”
“暂时还没有,只是举办了婚礼。”景繁说,“不过我会想办法的。”
威廉:“要不移民到我们这里,我们是可以的,到时候风风光光再举行一个婚礼,在极光下拥吻,天啊,太浪漫了。”
景繁握着苏以知的手紧了下。
苏以知好奇的看着他。
“没事。”景繁心跳的有些快,“在说这里的极光很美。”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个极光很出名的城市,有很多人都会选择在这里的旷野露营,感受一下自然的无限魅力。
景繁也是有这个计划的。
司机下车帮他们搬了行李,威廉居住的地方在远一点的郊区,那里的房子很大,都是独门独栋的别墅,他已经提前收拾出来了个大房间给景繁他们。
估计是觉得自己太久没和苏以知打招呼,一上车威廉就打开了自己的翻译软件,看着上面的标注,十分蹩脚的冲着苏以知说。
“尼豪,我是威廉,认识你我很快……乐,我现在快乐的像只臭袜子跳芭蕾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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