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都不开口说话,空气里弥漫着微妙的气氛。
谢伟民手指头在桌面上抠了抠,觉得有些伤心。他不想周文芳跟于奇两人搞对象,他想跟周文芳搞对象。
可周文芳总不愿意多搭理他,见到以后要么就冷言冷语,要么就给他一顶狗尾巴草做成的头环
收到头环那天,谢伟民回去半宿没睡着觉,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周文芳。他还以为周文芳厌烦每天送过去的鲜花,最近没敢往她面前送,没想到周文芳见了他变得更加冷漠。
他跟老顾聊过这个问题,顾听澜听了两句就听不下去走开了。
谢伟民又挠了挠鼻子,周文芳见了说:“做什么亏心事,一直挠鼻子?”
谢伟民的小心脏又抽抽了一下,他犹豫着说:“你要是想跟于奇联系,可以写简单的书信,我帮你发电报给他。”
周文芳麻了:“那我可真是谢谢你!”
谢伟民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这位祖宗生气了,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周文芳后面,跟周文芳说:“我不是想窥窃你们来往书信,是想、是想着封岛的时候能让你跟他保持联系”
周文芳阴阳怪气地说:“哦,那我岂不是要好好谢谢你。谢副团长真是个大好人,关心咱们老百姓的感情生活。”
“不、不是,你别误会。”谢伟民见她马上要走到活动室里,心一横拦在她面前说:“我、我——”
他胸脯激烈的起伏,嘴唇干涸,眼睛不带错的盯着周文芳。
周文芳问:“‘我’什么?”
谢伟民咽了咽吐沫,神情变得很紧张。他真想鼓足勇气,直接跟周文芳说自己喜欢她!
周文芳停下脚步,专注的望着他,语气轻柔到可以说是期待地说:“你想说什么,你说就行。”
周文芳的手紧紧捏着裤缝,她突然觉得心跳加速。
图书馆的大门处,飘荡过来秋天的野百合香味,周文芳的心,也跟含苞待放的野百合一般,就等着微风拂来。
花芽在活动室里跟大芳姐说话的声音若隐若现,不知说到什么有趣的话题,在里面傻傻地笑着。
周文芳其实很羡慕花芽这样的生活态度,直面一切,高兴就是高兴、悲伤就是悲伤,热切且幸福的度过每一个平凡的小日子。
我的平凡的小日子也要来了么?
周文芳的唇角慢慢勾起,鼓励般又轻轻地说了一遍:“‘我’了半天,你说啊。”
谢伟民见了她的笑容,一下怔了。
他半天没回过神儿,直到周文芳瞪着他,他才开口说道:“我、我想给你省点电报费”
周文芳拿在怀里的书陡然掉在地上,她弯下腰把书重新捡起来。再次面对谢伟民,她的唇角勾勒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冷笑:“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又是一遍谢谢。
谢伟民怎么觉得一次比一次有毒。
“那你等我把发电报的内容给你,你记得帮我发过去。”
周文芳说完,踩着小皮鞋噔噔噔地进到活动室里。
花芽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小芳,你钉钉子呢?”
没等周文芳回答,站在外面的谢伟民捂着心口点了点头。真是全都钉在他的小心脏上了。
他落寞地往回走,今晚上是睡不着觉,干脆到办公楼加班。
顾听澜正好从楼里出来,见他一脸丧气的过来,略表关心地说:“被驴踢了?”
谢伟民:“谢谢你的关心,被雷劈但没被驴踢。”
顾听澜和谢伟民俩人穿着军装不能勾肩搭背,顾听澜拍拍谢伟民的后背说:“你啊,能好好活着就是老天爷对你的是赏赐。”
“你说我是不是注定要孤家寡人?”谢伟民见了顾听澜没了加班的想法,拉着顾听澜说:“晚上陪陪我,我心脏疼。”
顾听澜说:“去找王大夫,她很闲。”
谢伟民不想找王大夫,他想找位温暖的大白鸽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他紧抓着顾听澜的手不放,嘴里说:“老顾!救救我!”
这就跟猪八戒嘴里的“猴哥!救救我!”一个道理。
猴哥救他千百遍,每天还得来一遍。
顾听澜叹气,他知道他兄弟喜欢上周文芳了。
谢伟民要是跟周文芳在一起,也是好事,他们不就是亲上加亲么。
顾听澜想到这里,眨了眨眼睛,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儿。但很快这个不对劲儿就被谢伟民的哀嚎声盖了过去。
“今天,就今天!你给我出个主意吧,我快熬不下去了。我不能破坏她跟他的感情,但我真的受不了了啊,我今天就差点当第三者插足了,多亏我忍住了。”谢伟民抓着顾听澜的手不让他回家找媳妇,大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
顾听澜看了眼手表,最后妥协道:“你跟我一起回去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成。”谢伟民想开了,只要能得到周文芳,他就算在兄弟面前没面子也就没面子。反正找到媳妇才是真本事,瞧他顾听澜自打有了媳妇,都快把兄弟忘记了。等他跟周文芳成功好上了,他也要这样。
顾听澜不知道谢伟民心中大计划,带着谢伟民往家中走去。
走在路上简单听了几句,顾听澜就知道周文芳肯定不是给于奇写信。说不准就是想激一下谢伟民,让他把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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