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周梨点了点头,虽然不大理解,明明可以找个?更?爱她的人,但?是她愿意?找个?她自己爱的,周梨也劝不了。
索性?便去回了陈夫人那里。
陈夫人十分欢喜,如果不是老太太已经?歇下,她必然是要马上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于老太太的。
而?周梨这里,又去瞧了王洛清他们这些人。
云众山和白亦初一般,伤势即便严重,但?好底子摆在那里,如今也是生龙活虎的。
还?与周梨说,想来也就?是四五天,他就?能提刀上马了。
然而?还?没等到他提刀上马,那萧十策就?策马而?来,急匆匆喊着周梨一起去见白亦初。
白亦初彼时正坐在庭院里打坐吐纳,他两?人匆匆而?来,下意?识还?以为是屛玉县出了什么事情。
尤其是看到萧十策那急火急燎的样子。
哪里晓得不等他开口,那萧十策就?拿出一物来。
是半块金属碎片,周梨瞧见了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哪里见过。
这时候只听萧十策骂道:“韩玉真?这蠢物,竟不早与我提起,不然我还?将这东西藏着作甚?”说罢,只朝周梨伸手:“那半块呢?”
这话与他的举动,一下叫周梨反应过来了,那块金属碎片是什么,当下只忙从自己荷包里翻找,将那银钱一起放在一处的玄虎令碎片拿出来。
萧十策接了过去,只见同他手里那半块相互衔接,完整的玄虎令便出来了。
他转头递给白亦初去,“公?子,这原本就?是属于你的,当年因情况紧急,将军又嘱咐不见另外半块不可拿出,我便一直没告知于你。”
却没想到,这另外半块竟然误打误撞,叫北斗司那些老东西给了周梨。
偏偏韩玉真?直至前几日才说与他听。
知晓后萧十策是没敢耽搁半点,立即就?快马加鞭赶来这灵州城。
白亦初接了玄虎令在手里,“这,有用?”
“公?子说什么胡话?那军令如山你以为就?是红口白牙随便说的么?玄虎军只认令不认人,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先?帝还?是李木远,或是现在的李晟,还?是公?孙家的人,都没人能调动他们?”萧十策有些被他的话气笑了,不过心想这不怪公?子,毕竟他并不了解这玄虎军。
白亦初的确不了解玄虎军,连同周梨这会儿都纳闷,“哪里有这样一支军队,我怎么不曾听过?”
萧十策只答道:“凤凰山那些守备军,就?是玄虎军。”
凤凰山便是那上京后大门了,只不过这些年凤凰山上乱伐乱砍,使得凤凰山那头的风沙越来越大,无数的森林逐渐被这风沙一点点蚕食。
当时她还?骂过朝廷对于凤凰山的砍伐不管束。
后来得知那里驻守的守备军们,一直都在种?树,只不过那边天干地旱,种?下的树赶不上被砍伐的树木,成活率又少。
他们这一支军队,仿佛在做那无用功一般。当时周梨便觉得,他们仿佛那愚公?一般,与其在那风沙里种?树,倒不如直接将这砍伐的人拦住,才算是治标治本呢!
但?却听说他们从不踏入凤凰山,只守在那凤凰山另一头的风沙里,因为没有军令。
而?此刻白亦初紧握着这玄虎令,却是有些明白萧十策急急赶来的缘由,“你要我将这支军队为己所用?”
“你这叫什么话?那
本就?是你父亲和公?孙家祖上亲自操练出来的一支铁血军队,叫他们在那凤凰山下种?树,实在是大材小用,更?何况不说那李木远同李晟之争,便是西南一带,几乎惨遭这叛军洗劫,你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继续乱杀无辜,一路杀到江南去?”
白亦初自然是不能,早前是无奈,手中无人可用,但?现在有了一支五万人的军队,便不一样了。
但?这玄虎军若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也意?味着自己也即将踏入这乱世的旋涡之中。
以战止战。
他有些犹豫了,不是没有想过不战而?屈人之兵,只是好像眼下的灵州,并没有这样的底气,到底还?是要靠着军队先?杀出一条血路,才有的机会与大家一起指点江山。
所以在这短暂的犹豫后,他便点头应了:“好。”
他这一声‘好’,似叫萧十策恍惚间又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银甲长枪,横扫千军的霍将军,一时是热血沸腾,“我已经?与你姑姑商议过了,老大留在灵州,老三老四随你一同去往凤凰山,迎玄虎军重新归来。”
不过萧十策的热情很快就?退了下去,因他察觉到了白亦初看朝周梨的目光满是歉意?,立即就?意?识到了什么,只慌忙找个?借口,说自己还?有事情,就?匆匆出去了。
他一走,白亦初就?走近周梨面前,“对不起阿梨。”他这一趟去往凤凰山,迎来的不但?是玄虎军,更?是从此以后,都要将过上这马背生涯,直至天下太平。
周梨当然也明白,可是她觉得大概就?是宿命吧,即便是自己扭转了白亦初的命运轨迹,让他弃武从文,但?到最后还?是子承父业。
所以她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极力表现出一脸的无所谓:“啊呀,没事了,我的夫君文武双全?,无人可及,我心里其实很自豪呢!”
但?话才说完,就?一下撞入了白亦初的怀里,整个?人被白亦初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的身上还?带着浓郁的药香味,使得周梨担心起来:“可是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阿梨,我们成婚怎么这样艰难呢?”白亦初重新将意?欲逃出怀抱的她按住,声音里多是一些委屈的感觉。
这叫周梨忍不住笑起来,“哪里艰难了,再?说我们不是早早就?拜堂了么?就?差余下的仪式罢了。”
白亦初心说那哪里算?他的阿梨要坐八抬大轿,吹吹打打热热闹闹让自己亲自去接才是。
所以哪怕他现在便想将她占为己有,但?还?是极力克制住了,不能轻怠阿梨半分。
阿梨也不能受这样的委屈。
周梨其实有些搞不懂白亦初到底在想什么,反正觉得他这样纯情,抱着自己就?单纯地抱着自己,如果自己不抬头主动亲他一下,他是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忍不住在心里悄悄叹气,他是不会不行?还?是怎么回事?
可怜白亦初,满心满意?是要给周梨最好的一切,所以舍不得碰她半分,哪里晓得此刻在周梨心里,竟然是开始怀疑起他作为男人的初始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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