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不已,想去替她将窗户打开,却发现已经叫人打开了。
就是她人还没拖鞋就躺在?床上,便走?了过去给她将鞋给拽了,打了点水来给她随意擦了把脸,也准备去休息。
哪里晓得这个时候隐隐又?觉得有些大门被叩响,疑惑地打着灯笼去瞧。
隔壁就是衙门,夜里有人值夜,灯火通明,所?以?周梨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谁呀?”
外面很快响起了一个略有些印象的声音,“在?下钟离相如,打扰了,只是顾姑娘那里喝得有些多了,我怕她明日起来头疼,所?以?刚才去借了对面小店家的厨房煮了些醒酒汤。”
周梨开了门,果然见着一身?淡粉色长袍的钟离相如,仍旧是器宇轩昂。
“你倒是有心了,她这人酒力不好还爱贪杯,好在?是第二天没有宿醉感。”不然的话,早就叫顾少鸢长记性,不敢这样乱喝了。
但还是将醒酒汤给接到了手里,“钟离公子也早休息,明日她醒来了,喊她与你赔罪去,又?麻烦你一天。”
“不妨事,倒是要?辛苦周姑娘照顾她。”说?罢,这钟离相如还真朝周梨道谢了,这才离去。
周梨见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笑起来,道了一句:“果然是有心的。”
拿着醒酒汤回去,给顾少鸢灌了些,反正人家一片心意,不能给浪费了。
这醒酒汤到底是有些用的,让顾少鸢起了个大早。
那柳相惜才背着背篓出门买菜,她也起来了,还洗了个澡换了衣裳,把昨日的脏衣裳也一并洗了,挂在?院子里,就躺到那吊床上去沉思。
周梨起来的时候,她已经从吊床上挂到菠萝蜜树上了,而且是倒挂,宛如那蝙蝠一般,两只脚勾在?树枝上,整个头朝下。
“你疯了?”周梨被她此举吓了一跳。
“快了。”她应了一声,一个漂亮翻身?轻盈盈地落到周梨面前,“我有话问你。”然后抓着周梨的手臂就要?她坐下听?自己说?。
周梨甩开她的手,“我要?打水洗漱,没空听?你废话。”又?见她如此精神,“看来昨日的伤好了?”亏得晚上朱嬛嬛和上官飞隽去小苍山的时候,还担心不已呢!
顾少鸢闻言,“好了好了。”一面殷切地先跑到井边给周梨打水,“我不是和你废话,而是想不通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周梨见她主动给自己当起丫鬟,那就勉为其难听?她说?几句。
便听?得顾少鸢丧气地说?道:“我大概,有点水性杨花,或者见异思迁?”
周梨皱起眉头来,旋即想起那钟离相如的温柔体贴,表示十分理解,笑道:“怎么,你觉得自己喜欢钟离公子了?那也没什么,毕竟人的确很优秀又?温柔,昨晚送你回来后,仍旧不放心,跑去咱们对面借了人家小店的厨房,替你煮醒酒汤呢!”
城中夜生活日日有,街上多的是卖醒酒汤的。
人家偏不,主打就是个亲力亲为。
亲自抱她回来,亲自去煮醒酒汤,是个女?人怎么可能不沉沦呢?
顾少鸢惊讶地看着周梨,“你怎么知道?”不是惊讶钟离相如送自己回来又?去煮醒酒汤,毕竟这些都是基本操作?,早前他背自己,给自己投喂各种现成的零食,所?以?送自己回来和煮醒酒汤压根算不了什么。
她惊讶的是,周梨怎么知道自己喜欢钟离相如了。
“你要?不是的话,犯得着一大早就跑到树上倒挂金钩?”按理,这个时候顾少鸢还在?呼呼大睡才对。
顾少鸢听?到她的话,赞成地点了点头,“是了是了。”但一时又?慌起来,“怎么办?我这样是不是太……才想着不喜欢这顾羧,毕竟我追着他实在?没意思,半点回应都没有,可没想到我才产生放下这段感情的想法,我又?觉得钟离好,呜呜,我是不是有病啊?可是昨晚我心跳得好快,而且我和他在?一起,真的不要?太轻松,你知道什么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么?”
周梨见着如此激动又?不安的顾少鸢,十分肯定,这位姐妹这次是真的坠入爱河了,就是坠得有点快。
可见这钟离相如是有点东西的。
“没病,姐妹你就该这样,别人对你好追着你跑,好过你去对别人好追着别人跑要?好。”她忙着刷牙,说?完忙开始洗牙。
顾少鸢就像是条尾巴一般追在?她身?后,不死心地问:“我这样真的好么?我觉得我变心太快了。”毕竟早前她还以?为,可以?一直喜欢顾羧的。
说?完就着急地守着周梨身?旁。
周梨那边慢条斯理漱了口,“心动这个事情,哪里分什么太快太慢,人家还有一见钟情的。你这还好,最起码是先决定放弃了前一段感情,才心动的,这脸道德上都没犯错,不挺好的嘛。”
“有道理。”顾少鸢觉得周梨这话很对,连连点头,但又?隐隐有些担心,“可是,万一我和他表白,他会不会觉得我太轻浮了?”毕竟自己此前才朝他哭诉上一段感情的悲哀。
如今想起来真是万分后悔啊!顿觉没脸再见钟离相如了。
一面又?觉得自己实在?无情无义,“当年顾羧拿命救我,我还以?为这一辈子,我都会很爱他很爱他,可是现在?……唉。”
周梨其实一直都以?为,顾少鸢喜欢顾羧,是因为小时候就认识,青梅竹马的情意,然后日久生情。
哪里晓得忽然听?她说?了这么一句,难免是有些意外,“所?以?你就狗血地想要?以?身?报恩?”
“啊,不然呢?他即便不是顾家人,但生在?顾家,哪怕是顾家下属,但也不缺银钱,我除了以?身?相许,还能如何?”顾少鸢不觉得这哪里有什么错?
周梨却抓住了下属这两个字,“可你是顾家小姐,他保护你不是他的责任么?不然那高昂的月钱,他也拿得不安心,你怎么还想着以?身?相许?”
“话是这样,但我觉得那个时候他完全可以?自己逃跑的,但是他留下来陪我在?那嘿咻咻的山洞里度过了一个晚上。唉,你不知道那晚上他好温柔,一直哄着我,叫我别害怕,我和他说?什么,他都答应了。”
结果哪里晓得等出来后,自
己伤势好了再找他,他啥也不认了。
“你说?什么了,他答应了你什么?”周梨一手拿着梳子,一面挑选着今日固定发鬓的簪子,略有些好奇。
“忘记了,伤着了脑子。”顾少鸢很遗憾,唯一的印象就是那晚的顾羧真好,成了她的白月光。
“那你今天什么打算?要?不和我到处走?走?吧,免得你在?家里闲着胡思乱想的。”周梨见她这样愁眉不展,实在?不像是她的作?风,且还是为了两个男人。
不然带出去遛几圈,兴许给她找点事情做,就给忘记这些个儿女?情长了。
“也好。”她主要?是现在?觉得去见钟离相如,有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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