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接触下来,这周祥生果然是没有叫他?失望,不管短短半年里,这周家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且还?有周梨亲自题书的匾额。
于是他?便也开始相信,心想着周祥生即便不是周家近亲,只怕也是远戚,自此后是真的一点?不敢怠慢,但凡与之有关系的事和人也是格外的开恩。
那周祥生也是乘着这一股风,一路让他?们周家扶摇直上,成了八普县第一。
但只成为八普县第一,其实他?是不甘心的,但是却也不敢往那州府去。
他?在?这县里冒充周梨的亲属,那是因为此处具他?所知晓,认识周家的人都在?天灾和战乱中几乎死完了,即便自己说自己是周梨的亲兄长也没人敢怀疑。
但是那州府却不一样?,州府里还?有周梨以前留下的不少店铺,听说如今仍旧正常经营着,可见那州府里见过周梨,晓得她家情况的人并不少。
所以他?即便是有心,也没有那个胆子去往州府,只在?这县里作威作福罢了。
可人,谎话说多了,有朝一日自己都会觉得是真的。
所以可想而知,周祥生的野心也越来越大,但奈何八普县只有这么?大,县城里能叫他?搜刮的都已经搜刮干净了。
所以听得这田永昌所行之事时?,一下就觉得看到了绝大的商机。
当下心想,倒不如将他?引来此处,这生意只往大了的做,自己是有无尽的好处啊!
于是立即便找了中间人来商议,很快就与这田永昌搭上了线来。
田永昌也自知这件事情,伤及人性命,要是朝廷了发现了,是饶不得自己的。
但人嘛,总是都抱着一颗侥幸之心的。他?觉得趁着现在?没让朝廷发现,更要多赚一大笔才是。
说来周祥生找到他?也是有道理?的,两个人是想到了一起去了。那周祥生虽觉得自己如今俨然就是实打实的周家人,但假的终究是假的。所以也是想再狠狠捞一笔后,以后离开八普县,远走高飞过那富贵日子。
所以两个志同道合的人心照不宣,便将这基地?设在?了桐树村,为的就是打着周家的名号,没人去往那桐树村里。
毕竟周家的祖坟就在?那里呢!
但是他?们忘记了,常在?河边走,怎么?可能不湿鞋子呢?
这不,眼下倒是日进?斗金,沉迷于这金银之中的他?们忽然面对着将周家团团包围的甲字军,到底是慌了神。
那周祥生被甲字军抓的时?候,正在?家里左拥右抱,这几个美妾皆是为了讨好他?的人从乡下找来的姑娘家。
但虽是生得美貌,却因是乡下的姑娘,到底养得有些粗糙,所以一开始周祥生还?十分嫌弃,让人好吃好喝,每日还?要专门用?牛奶乳给她们泡澡后,如此这般养了个把月,才准许让人送到自己的屋子里来。
这些个姑娘们,如今虽才十五六岁的年纪,但从十几年的天灾开始,一直到后虞定了这江山,她们才算是得了好日子过。
朝廷又允许女子抛头露面,做官读书经商,样?样?允许,只奈何她们生在?乡间,听得这些朝廷的新律,却因大字不识,仍旧只有嫁人一条路。
但就算是嫁人,也是有骨气的,怎么?甘心给人做小??
所以被送到这周家,她们是一千个不甘愿的,尤其是看到这周家生活如此奢靡,且连她们沐浴的水都变成了乡下珍贵如琼浆玉液的牛乳,更不要说那吃的睡的了。
而这一切并不是该她们来享受,而是那周祥生嫌弃她们过于粗糙了,所以要将她们养好了才能送到床上去。
几个姑娘晓得后,就更是气愤了,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她家是打铁出身的,后因自己力气不小?,叫人推荐到了这县城的幼儿馆里去帮忙。
早几个月前,朝廷专门出银子给买到了那些产奶大花牛,每日所产的奶到幼儿馆里,都没剩下多少了,根本就不够小?孩子们分。
一直以来,她都信以为真,只当是上面所说的那样?,是大花牛不适应本地?的生活,所以产奶太少了。
哪里晓得,分明就是进?了这周祥生的家,且他?用?来喝了就算了,偏是拿来如此作践的。
所以气得和几个也是被抢掳来的姑娘们商议着,要为民除害,杀了这周祥生。
但是但是她们那样?子,也靠近不得周祥生,只能老老实实地?接受府里的安排。
只是这一个月里,她们虽是吃的山珍海味,睡的是锦被云褥,还?要泡一回那牛奶沐浴,可却良心不安。
好不容易等到了这日终于可以接近周祥生,几人正要伺机杀了他?为民除害,哪里晓得房门忽然被捶打得‘砰砰’作响。
若不是发生了那非常之事,周家的下人谁会有这个胆量?几人又是失望又是带着几分期盼。
那周祥生满脸的不悦,他?衣裳都脱了,无奈只能穿起来,不耐烦地?打开门,“何事这样?喧哗?”
那回话的人却是浑身哆嗦,“爷,不知谁人,将咱们家
团团围住了。”
周祥生一听,完全没有想到东窗事发的可能,反而是不以为然地?挥着手:“他?们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家么??如此大胆妄为?衙门那头怎么?说?”
来回话的管事却是无奈道:“小?的第一时?间就打发人去衙门了,可是他?们不让人出去!”
周祥生一听这话,只觉得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如此不将他?周家放在?眼里!一时?也是气急败坏地?问?道:“你没告诉他?们,我们家姓周么??”
管事如何没说?更何况那门头上还?挂着大大的匾额,周府两个字,哪个能不认识?
可那些人就像是真的不认识一般?软的硬的也都不吃,自己已经和另外两个管事磨破了嘴皮子,脾气也发过了,对方仍旧不为所动,甚至连声音都不出一声,就像是雕像一般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当然,也不然他?们踏出去半步。
当时?有人不信邪,不相信在?这八普县,还?有人敢动周家的人?哪里晓得才将脚抬起,对方就毫不留情地?一刀落下,顿时?只见那人鞋子都去了半个,脚趾头更是全部?被齐齐斩断,鲜血横流。
也是如此,才将这管事吓着,因此哪怕晓得现在?周祥生在?作甚,也只能赶紧来禀报了。
然而此刻周祥生却是不信邪,甚至想到了莫不是田永昌反水了,不满意自己与他?之前签订下来的分红协议?
当下只将衣衫穿戴整齐,昂扬挺胸就朝着大门口去,心想不过就是钱的事情嘛。
因此根本是没有放到心上。
哪里晓得等他?到了大门口,这门口早就围满了不少胆大妄为的好事者,见着他?出来,一个个都将目光投递过来,人群里也是议论纷纷,“周大官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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