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鸡!”
“你去哪里了?”沈柯回头问道。
“去采花了。”柳述三两步上前,将手里的红蓝花塞到怀里,迫不及待地打开桌上的烧鸡,“饿死我了。”
“快吃吧。”沈柯说完,低头看着这些花,问道,“你采这些花做什么?”
“我打算做点小生意,卖胭脂。”柳述一边吃烤鸡,一边说了下自己的计划,“但我缺少本金和人脉资源,所以找了张默笙一起合作。”
“你缺多少银子?”沈柯问。
“得先看了铺子才知道,主要是咱们起步难。”
沈柯估摸了一下自己卖画剩下的钱,应该够给他开个铺子了,可要怎么把钱给他呢?
“小五,其实我”
“怎么了?”
“钱的事,你——”
他正欲说不用担心,门外忽然有人来找他,师爷急急忙忙地敲门:“柯公子,知府大人来了,请你过去一趟呢!”
“不是昨天才给他写信吗?这么快就过来了?他是曹操吗?”柳述惊讶道。
“兴许是早就出发了。”沈柯起身,“那我先过去了。”
“去吧。”
衙门门口多了一些守卫,沈槐坐在大堂之上,正在翻开过往的簿子。
“沈大人,柯公子带到了。”师爷毕恭毕敬地说着,又瞧了一眼堂上的人,年纪轻轻坐上了知府之位,背后势力一定不浅。
“草民见过沈大人。”沈柯低头行礼道。
沈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瞧着他这副样子很是有趣,便多看了一会。
他们兄弟二人,其实长得并不相像,一个像娘,一个像爹,性子也不同。
沈槐是家中长子,从小就跟着父亲出入家门,早已学会了八面玲珑,又耳濡目染了父亲的威严。
而沈柯则温润许多,因是早产,幼时身体不好,常年呆在家里,与书作伴,一点都不淘气。
有时候沈槐故意去招惹欺负他,也不见他生气,一点没有那个年龄该有的淘气,真是无趣得很。
若是有同龄人欺负沈柯,沈槐也常在一旁看着,想看看他会不会生气,但他就跟个笑面佛一样。
不过京中世家的孩子大多都认识,不敢太欺负人,倒是有次来了个外地的孩子,把沈柯耍得够呛。
依稀记得那是十几年前,有一家三口来做客,听说是从金陵来的,至于是为什么而来,爹娘也没说。
那孩子长得非常可爱,与沈柯一般大,四五岁,正是猫嫌狗弃的年纪。大人说正事的时候,就让这两孩子做个伴,去后院玩。
当时沈槐正在房中看书,透过窗子,就瞧见这外地孩子一会扯一下院里的花,一会踢一下树,就是坐不住。
沈柯屁颠颠跟在他后边:“你不要扯花,不要踢树好不好?正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烦死啦,别跟我念这些,我会疯的!”那孩子捂着耳朵就跑,沈柯怕他跑丢,一路追着他。
两人绕着院子跑了十几圈,都跑不动了,倒在地上气喘吁吁,那小男孩居然掏出一个钱袋子扔他身上:“给我闭嘴,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沈柯将钱袋扔了回去,难得遇到个同龄小伙伴,他主动邀请道,“你要不要去我房里玩?”
“玩什么?”小男孩眼睛放光。
“看书。”
“滚!再跟我说书,我就揍你了哟!”
“为什么?看书很好玩啊,可以学到——”
话未说完,这孩子就一脚踹了过去,给沈柯都踹懵了。
沈槐看到这里,终于坐不住了,头一次看见有人敢在他们家动手的,然而等他靠近的时候,却发现这两人正打的不分上下呢。
“哇哦。”他看着自家弟弟气喘吁吁地和别人扭打起来,竟莫名有些想笑。
最后两个孩子鼻青脸肿地站在一块,被自家大人要求跟对方道歉。
沈柯乖乖说了一声对不起,那小男孩才停止东张西望,尴尬又心虚抬起下巴:“没关系,我也也对不起你!”
事后沈槐也被训了一顿,怪他没看好弟弟,可他当时却说:“你们不觉得,你们把阿柯保护得太好了吗?”
这事可能对四五岁的孩子来说没什么记忆了,可他却印象深刻,大概是因为,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弟弟也会生气、也会咬牙反抗的时候吧。
后来那孩子再也没来过,沈柯一开始还念叨了几回,后面就再也没提起了,随着年龄增长,渐渐就把这件事忘了。
沈槐收起回忆,看着立在堂中的人,之前一直在眼皮子底下,似乎不觉得有什么。这次分别大半年,倒是发现他这温驯的弟弟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他扯起嘴角:“土匪的事,办的不错。”
沈柯浅浅一笑,道:“这份功劳并不属于我,而是我的朋友们。”
接着,他将过程仔细说了一遍,沈槐听后,点点头:“好,我会论功行赏。不过现在,还是先把方县令带上来吧。”
不多时,下面的人将方县令带过来,又将二当家和那名齐老汉一起提上来,审问了一个多时辰,方县令才认罪。那几个失踪的女子,原是他打算买来献给新知府大人的。
方琼也因为强抢民女一事,一同入了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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