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你不对,男人嘛难免粗心大?意, 再加上刚结婚,心态上没转变过来,我是理解你的。但是,你嫂子那人你也知道,她?向来爱操心小晚,所以就让我来跟说一下,毕竟已经成家,不是一个人了,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去哪里,都要提前说一声,别让家里人操心。”
裴行之?捏紧手,眸中露出复杂的情?绪,心脏也变得软软的,等孟延春说完,他踟躇了一下才开口?。
“谢谢大?哥,我记住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没有辩解,只有干脆的承认自己疏忽,他确实没想到这些问题。
成家之?后,作为丈夫,出门做事?都需要跟妻子说一下,倒不是控制,只是为了不让家人担心。
裴行之?十几岁就一直是一个人生活,早就不记得这些家庭里面的常识,他需要学会?怎么当一个合格的丈夫。
孟延春拍拍裴行之?的肩膀,朗声说道:“嘿嘿,你做事?我放心,也别太在?意,大?家都是那么过来的。”
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孟延春知道裴行之?的为人,既然保证了,那么就不可能再犯。
说完之?后,孟延春注意了一下裴行之?的表情?,见他并没有什么异样,就放心地回屋去了,完成媳妇的交代事?情?,还没有让人有意见,他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回去跟媳妇讨要奖励,壮壮都三?岁多了,可以再要个闺女了。
裴行之?在?原地沉思,抓到了孟延春话里的漏洞,按照孟延春的意思,不打声招呼就出门,害得家人担心,这应该是一件比较严重的事?,按道理孟晚秋应该会?生气,但是他回来这几天,并没有发现她?情?绪的变化,一直跟前面一样。
所以,是孟晚秋心大?吗?
还是,她?心里压根就不在?乎?
裴行之?很?快就扔掉了第?二个想法,觉得孟晚秋不可能不在?乎他,如果不在?乎他,怎么会?深夜去接他,还费时费力地给他做鞋子。
他想,孟晚秋不至于爱他,但肯定就像他对她?一样,彼此都是有好感,而且都抱着好好过日子的心态。
孟晚秋没生气,应该是她?心大?,关注不到这些细节,才没有像孟延春说的那样找他麻烦。
屋内,孟晚秋打了个喷嚏,放下硬笔,揉揉手腕,又有谁在?念叨她?。
看着桌上报纸上的字,孟晚秋感慨,这硬笔确实比毛笔效率高多了。
不过下一秒,看到她?这分筋错骨般的扭曲字体,跟裴行之?那流畅工整,苍劲有力的正楷字,放在?一起简直辣眼睛。
孟晚秋没什么好胜心,但是看见这么鲜明的对比,不禁生出几分想练好字的决心,虽不至于达到裴行之?的高度,但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不堪入目,起码能让人看懂吧。
可能是坐久了,孟晚秋也挺直的背也弯了下来,眼睛离桌面越来越近。
“坐直了。”
裴行之?走进来,见到孟晚秋不规范的坐姿,把?手放到孟晚秋的背上拍了拍,纠正她?。
“当心眼睛得近视。”孟晚秋坐直之?后,裴行之?接着把?手放到孟晚秋眼睛上,他手心是温热的,练了那么久的字,孟晚秋眼睛有些酸痛,正好缓解了疲劳。
“近视是什么?”这对孟晚秋来说,又是一个陌生的名词,她?最近是对裴行之?说出的各种新?事?物都感兴趣,总是喜欢问裴行之?为什么。
裴行之?用拇指按压孟晚秋的太阳穴,舒服的孟晚秋闭上了眼睛,像只慵懒的大?猫一样,跟大?咪很?像。
大?咪是只公猫,裴行之?只见过它几次,不过大?咪最近发情?了,天天跑出去找别家小母猫鬼混,饿了就抓老鼠吃,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近视啊,就是……”
同一时间,江家。
“爹,你真?的那么跟孟支书说了,让他家那个傻子跟周婆子去喂猪。”
江秀秀从镇上回来,就听?江河安排了孟晚秋去喂猪,简直快把?她?笑死。
这半个月来,她?天天往城里跑,压根没去教算盘的老师家里,都是在?黑市、废品站里面。
而江河给的学费,也被她?换成了本金,去买了一些饰品偷偷在?学校门口?买给那些女学生,这么半个月来,她?就赚到了本金的两倍,这点钱放在?以后压根不够看,不过在?现在?,也不算少了。
废品站也去了,她?想学着别人捡漏,但是她?根本没那眼光,只能试着买了几个青花瓷瓶。
其他的旧书,江秀秀不敢买,这几年?不太安分,镇上总有文?化纠察队的人巡逻,万一被抓到就不好了。
江河哼笑一声,端起桌上的热茶,放到嘴边吹了一口?气,边缘溅起茶沫子,打湿了手臂,他也不在?意,抿了一口?,“当然说了,他孟家不给咱家面子,还跟裴行之?接亲,哼,没想到吧,我不找他裴行之?的麻烦,反而找了那个小傻子的麻烦。”
江秀秀嘴角上扬,眼底都是幸灾乐祸,裴行之?看不上她?,反而娶了那个孟晚秋,不知道让多少人看了她?笑话。
孟家不是护着那个孟晚秋吗?
这下好了,孟晚秋那个女人,不仅不能继续待在?家里,还得被周家那老婆子蹉跎,她?可记得周婆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孟晚秋跟周婆子一块干活,她?可有好戏看了。
“爹你真?聪明,你对付裴行之?,只有他自己难受,但是收拾孟晚秋,难受的不仅有裴行之?,还有孟家所有人。”
江河得意一笑,手敲了一下江秀秀脑门,“不错,秀秀就是聪明。”
江秀秀抱住江河的胳膊,亲昵道:“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
这话江河爱听?,他哈哈大?笑起来,嘴里的口?气直奔江秀秀门面,她?面色一僵,忍住反胃的冲动,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江河。
“对了秀秀,你的算盘学的怎么样?”江河突然想起选记分员的日子已经不剩几天。
江秀秀心中一虚,挤出一个笑容,“当然没问题了,我都跟老师学了那么久了,肯定能选上,爹你就放心吧。”
江河点点头,随即又有点气愤:“本来爹还想给你透透题的,结果老吴那个老家伙死活不肯说,非得当天才宣布,就没办法了。”
当时播放广播的时候,会?计老吴明确不能让人走后门,所以当时就宣布想参选记分员的人,私底下找他报名,不能外传。
导致江河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参加,也不知道老吴弄得题目的是什么。
江秀秀听?江河的话,心里也很?生气,这个老头子事?怎么那么多,害得她?还得私下去练习。
学费钱被江秀秀拿去做生意去了,虽然江秀秀并不想当什么记分员,但是她?家还是她?爹做主,江秀秀不敢太嚣张,一点都不学就去比赛,肯定会?被她?爹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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