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江无咎发现自己在少阳宗山脚醒来,身上整整齐齐的,连眼纱都被收走了,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春梦,事过无痕。
他依旧每天在宗里苟且偷安,重复着无聊的生活,和萧霁那帮人斗智斗勇。他是前任宗主之子,本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名门子弟。可他娘为了生他难产而亡,父亲甚爱母亲,忧思过度,形销骨立,每过几年就去世了。
父亲的下属趁机上位,花言巧语联合宗里的长老们,成了新的宗主。而萧霁就是现任宗主的儿子,他如今在年轻弟子中一呼百应的地位本应都属于江无咎。
江无咎年幼时,便知新宗主对他的敌意,如果他稍微展露出武学上的才能,可能连小命也保不住。是以,哪怕他知道自己遗传了父亲的练武根骨,也装作毫无天赋的样子,干什么都走个过场。只敢背后偷偷勤习心法,勤练武功。
面对萧霁一次次的挑衅、欺凌,他都能避则避。除了几年前傅水心和碧水阁其他女弟子来少阳宗求问剑道那一回。
那时,傅水心大概也就十五六的模样,她还没有继承师父的衣钵当阁主。和其他女弟子一同住在后山的客房。入夜后,萧霁和其他几个混不吝的少阳弟子偷摸在她屋外徘徊,伺机窥视她沐浴,被他发现后,他们竟反咬一口,押着他告到少阳宗学督那儿,说江无咎才是登徒浪子。
哪怕有傅水心这个善良的姑娘向学督说好话,学督为了讨好萧霁这个少宗主,不分青红皂白还是结结实实地打了他三十鞭。
那晚他只能趴在床上养伤,忽然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并没有人,只是地上摆放着几瓶优质的金疮药。瓶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和水心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这是他第一次尝到被人关心的滋味,可她大抵也只是同情可怜他这个“废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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