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手持着黑伞,挡住漫天滴落的水势,脚下白色的烙花官靴,轻轻踩在满是泥水的土地上。
不顾白靴沾染雨水,淡淡说道:
“梁渊,本名梁无心,大秦宣和郡人,少时聪颖机敏过人,曾拜师大秦云岚剑宗李长宵的门下,三年启灵,十年就已然坐照,直到十年前跟随秦王灭蜀,在攻陷蜀国剑南道时彻底消失,至今下落不明。”
陆雨说话的时候,梁渊始终沉默的坐在那里,只是在提及‘大秦宣和郡’的时候,他眼眉微挑,有些很是不悦的说道:“宣和郡是大魏的宣和郡,不是秦国的!”
“你说的是一千两百年以前的宣和郡,只是现在的宣和郡不过就是秦国的普通郡县罢了!”陆雨淡淡的说道,目光充满着不屑的意味,讥讽道:“大魏早已不在,你们这些大魏遗族,真的就像是活在秦人手里的一条狗,他们让你们咬谁就咬谁,就连自己的同族都不放过!”
梁渊双眼眯成细线,沉默不语。
“你感觉我说的对吗?梁渊?”她依然平静的走着,目光望着远处房檐下的沉默男子,嘴角微微冷笑,有些讥讽的问道:“还是应该叫你梁无心?”
啪
梁渊抬手打死一只蚊子,在衣角上蹭了蹭手上的血迹,满不在乎的说道:“还是叫我梁无心吧,都这么多年没听人叫过,说实话,心里也挺怀念的。”
“呵呵,梁无心!”
陆雨白裙在风雨中微微撩起,闻言嘴角冷笑道:“果真是好名字,最凉不过人心,可你的心是肉长的吗?”
“哈哈哈,真是可笑。”梁无心似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止不住哈哈大笑,伸手指着风雨中的陆雨,道:“哈哈,我实在不敢相信,你们悬剑司什么时候也开始讲人心了?”
陆雨细细的眉宇,微微皱起。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虽然厌恶至极,可太上忘情让她的目光看上去没有丝毫情绪。
只有浓浓的冷意,道:“悬剑司就算在如何冷血,也不会做出墨竹林里的事情。”
“你是说那些大魏遗孤?”梁无心闻言抬起头来,他目光深沉而又冷静,声音充满质疑的问道:“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呵,你真是让我有些瞧不起!”陆雨冷冷看着他,目光充满讥讽,冷声道:“事到如今还要狡辩,昨日墨竹林里想要毁掉绿茧的不是你?我御剑太清追杀的人不是你?吃我绝情剑的人难道不是你?“
梁无心脸色有些晦暗不明,他沉默的想了想,忽然抬头说道:“你说的是我,没错。可如果你真的以为就是我,那我无话可说!”
“可笑,这时候还在诡辩。”陆雨目光冷漠到了极致,她看着房檐下的梁无心,冷声说道:“告诉我《大魏剑经》的下落,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哈哈,你是说《大魏剑经》?”梁无心面无表情的脸,突然间狰狞的笑了起来,他目光充满怨毒,厉声说道:“若非那帮愚蠢的白痴,总是想着算计着那帮大魏遗孤,老子可能早就拿到剑经,离开这鬼地方了!”
“他们?”
陆雨手持着黑伞,雨水自伞骨滑落,她拧着眉透着雨帘看着那男子,问道:“他们又是谁?
“呵,真是可笑,”梁无心闻言嘴角冷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陆雨沉默的低着头,她看着脚下已经沾上雨水的白靴,眉头微蹙,心里有些不高兴。
“那就不需要在说什么了。”
因为不高兴,她取出太清,凛然说道:“我要准备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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