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渊闻言面色微变,有些不敢相信的小声问道:“你是说那三座仙岛吗?”
“你当楚王这几年频繁调动楼船的目的是什么?就连北国疆域的洪武卫都调到南边出海,恐怕他们早已达成某种协议了吧。”子路抬头山下平缓流动的河水,目光充满凝重,声音微冷的说道:“我其实真的有些不太理解楚王,削藩夺爵可能在你我看来不过是人之常情,可阴阳家在楚国虽然有些权势盖主,但现在的楚国还离不了阴阳家,内忧外患,哪里还有自断双臂的道理?”
“外患固然存在,可我想着内忧应该已经快要解决了吧。”颜渊闻言有些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有些感慨的说道:“还有几天就是大朝试,这次楚王与王侯之间已经到了明面上的较量,谁胜谁负,将影响着楚国未来百年的基业,也是考验楚王有没有解决内忧的实力。”
“呵,你们都太低估楚王了。”子路明亮的眼眸里,蕴含着难以言述的复杂意味,想着郢都深宫里的那位帝皇,心间浮起抹苦涩的滋味,沉默的想了很久,他声音微沉着说道:“师兄,我敢肯定,这次可以说是楚王的胜利,但却是整个楚国走向失败的开始。”
颜渊闻言整个人都有些微微发怔,他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望着寒山下面那座沉浸在暮光里的郢都古城,不禁抿了抿薄薄的唇角,心里有些苦涩的说道:“相比于秦国的那头狮子,还有北方的那头孤狼,为了满足世家权贵的野心,他们想的却是开疆拓土,用敌人的土地来喂养那些嗜血如命的世家门派。”
“楚王的心胸还是有些太过狭小,总是执着于削藩,想来从最根本的理念上就是错的。”
子路先生闻言沉默良久,他望着远处辽阔的苍穹,浩瀚壮阔的山川长河,忽然有些感慨道:“这也不全是他的错,楚国的地理位置,很难明目张胆的扩充疆域,让他不得不攘外必先安内。”
“可这个安内恐怕又要从大朝试开始了吧!”
颜渊眉头微微蹙起,目光流露出些许无奈,他望着苍茫的暮色,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再过几天就是大朝试,师兄已经跟我商量着,这次代表太学出赛的名额,我思来想去让谁去都有危险,这样对谁都有些不太公平。”
这对于整个楚国宗派来说,本该是天大的好事,但在颜渊看来这就是件随时都能丢掉性命的破事!
他蹙眉犹豫半晌,有些惭愧着说道:“我最后想着,既然选谁都不公平,不如就让他们自己去抓阄,可这样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好啊!”
子路闻言怔怔无语,他望着满脸愁闷的师兄,突然心有所感,抬手指向远处幽静的长廊,唇角微微翘起,说道:“既然如此,我看不如就找他们几个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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