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榆赔笑着:“当?然,当?然。”
贺棣棠提早离开,贺榆面上挂不住,如坐针毡。
没过多时,贺榆找了个借口离开霍家。
贺榆一走,李夕雾也很有眼力?见地?说:“我还有点儿?事,姑父,表哥,我先走了。”
顷刻间。
茶室里只剩下霍起阳父子二人。
霍以?南起身,代替李夕雾,坐在了霍起阳的对面。
他执白?子,替李夕雾下没下完的棋。
霍起阳没那个心思:“不下了,让人推我回房间。”
霍以?南朝门边站着的管家看了一眼。
管家会意,退出茶室,离开前,把门关上。
霍起阳眼睫一颤,脸部的那条刀疤也跟随着,不可遏制地?颤抖了一下。
“你要干什么??”
“父亲,我们聊聊。”
相比于霍起阳的正襟危坐,霍以?南姿态闲散,像是寻常父子的聊天。
霍起阳:“你要和我聊什么??”
霍以?南:“边下棋,边聊。”
霍起阳咬了咬牙,执黑子,下棋。
只是,每一步,步履维艰。
霍以?南慢条斯理地?下棋,语气悠哉:“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南笙不可能也不可以?去相亲?她?的未来伴侣,必须是她?自己挑选,而不是你们安排的。”
“那你也应该清楚,她?现在的身份是霍家大小姐。因为是霍家大小姐,所以?她?可以?享受着富庶给她?的便利,享受着一堆司机佣人为她?鞍前马后,随随便便一件首饰都要上百万……没了这层身份,她?什么?都不是。”
霍起阳脊背往后靠,松散的坐姿,睥睨向霍以?南。
他想要在这场对话里,占据主导地?位。
“她?不能既要金钱带来的优渥生活,又要追求自由恋爱。凭什么?呢?她?的人生到现在为止,都是霍家给她?创造的,不要谈什么?她?自己没出一份力?这种话,她?一个小姑娘的力?量,微不足道?。换做是任何一个人,但?凡她?智力?正常,被?养在霍家,我照样能把她?养成大家闺秀,你明白?吗?”
“有付出就要有回报,以?南,你可以?不联姻,那是因为放眼整个豪门圈,没有任何人能够真正意义地?配得上你。但?是霍南笙不行,她?创造出的价值与我给她?的,不对等?。她?只有联姻,才能回报霍家对她?的付出。”
霍以?南淡声反问:“那又怎么?样?”
霍起阳:“你——”
霍以?南低头理着衣袖,心不在焉的语调,缓缓说:“如果你想安享晚年的话,就老老实实待着,少管南笙的事儿?,也少对她?的人生指手画脚。”
“霍以?南!”霍起阳怒火中烧,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棋盘。
棋子四散,落了满地?。
霍起阳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霍以?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让她?联姻!我让你们当?了这么?多年的兄妹,所有人眼里,你们是至亲至爱的兄妹……”
他声音也是颤的,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情绪后,将没说出口的那句话,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
“她?是你妹妹,你喜欢谁都可以?,除了她?。”
死一般的沉寂。
霍以?南没有任何被?拆穿的慌张。
他伸手,将松了的领带拉紧,十指微动,他唇畔弯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哥哥喜欢妹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贺棣棠离开后, 霍南笙又在外面待了会儿,喝了两杯花果茶,才回屋。
宅院里?一片静好, 佣人们训练有素地忙碌着,管家陈伯双手背在身后,慢吞吞地由茶室的方向晃悠到霍南笙这边。
霍南笙:“陈伯, 哥哥他们还在茶室里下棋吗?”
管家:“没有,贺先生走了,表小姐也有事?走了,这会儿就你哥哥和父亲在茶室里待着。”
霍南笙年幼时期也被要求上过?围棋课,然而她?对围棋提不了一点儿兴趣, 始终觉得该门课程, 枯燥, 乏味。为期三年的?围棋课结束后, 霍南笙对围棋唯恐避之不及。
“他们在下棋是吗?”她?兴致索然,“我上楼休息了。”
转身上楼之际。
“南笙——”
身后,响起霍以南熟悉的?嗓音, 温润, 无波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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