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觉得是自己变得爱掉眼泪了,而是在感到被爱意包围的那?一瞬,她会?幸福地想要落泪。
不?管是友情、爱情还是亲情,永远值得为幸福落泪。
颜清出门后朝着?谢之砚家的方向走去,准备和他说这件事,巧得很,刚走几步就碰到他也朝自己走过来。
隔着?数米,谢之砚双手随意抄在兜里,懒散又随性。
穿着?灰色连帽卫衣,松松垮垮撑在身上,他身型高瘦,不?管穿什么都有独特的个人风格。
下面穿着?黑色休闲裤,是拖地款,但?因为他个子高腿长,没有直接拖在地上,刚好抵在脚踝处,将?他身材比例衬得更加出色,简直是行走的衣架子。
谢之砚在她面前停下,从口袋里伸出手,收敛了些不?羁的姿态:“你怎么出来了?正?要去你家喊你回学校。”
他们?原来计划回校的时间是四点,谢之砚想着?前提半小时去喊她,谁知半路碰见了。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颜清仰头看着?他回答。
自己其实应该早点和他说的,可惜自己没记住,忘了要去看比赛这件事,若不?是提到陈景朝的名字,她怕是要食言了。
谢之砚低头垂眼,抬手理了理她额前被风吹得凌乱的碎发,勾着?发尾绕在指尖上,自然又熟练地绕在她耳后,恣意出声?:“什么事啊,边走边说。”
颜清点头,跟在他的身后,匀速走在松尾街这条路。
天色渐渐暗沉,乌泱泱的云朵依偎镶嵌着?,刮着?轻飘飘的风,混杂着?秋的气息平滑进入胸膛,带着?凉爽的余温。
气氛安静了许多。
颜清却无法沉浸下来,脑海中过了一遍措辞,开?口道:“阿砚,我待会?儿得去找一下陈景朝,你要不?先回学校吧。”
话音落下,“陈景朝”这三个字深深刺入谢之砚的耳朵。
身体?怔了怔,侧过头盯着?她的眼睛:“你去见他?为什么。”
“他今天有比赛,昨天邀请我去看了。”
缓缓垂下眼,她莫名不?敢直视谢之砚的眼睛。
谢之砚此刻无心?在意她的前半句话,细节地捕捉到后一句,声?音有些冷:“昨天,你们?在一起?”
“嗯,我们?昨天在图书馆学习的。”
颜清没隐瞒,实话实说。
树梢的小鸟扑棱着?翅膀倏然飞起,掠过层层树叶簌簌作响,摩擦着?掉落下几片黄色的枯叶,轻飘飘落在地面。
下一秒,颜清脚底覆盖上去,发出“吱呀”的细碎声?。
是此时唯一的声?音,不?和谐,但?打破了那?句话后的安静。
谢之砚呼吸变得很沉,没说话,别开?自己的视线。
昨晚给她发信息,她说自己在图书馆学习,自己则以为她是一个人,没有多问。
可谁能想到,她那?会?儿在和陈景朝一起学习。
谢之砚自嘲笑着?。
所以,她和陈景朝在图书馆学习是时同她和自己学习时的场景一样吗?
坐在学习小黑屋,关上屋门,两个人共处一室,并肩相坐有说有笑。
谢之砚不?敢想。
喉结滑过强压下了心?中的烦躁,胸腔逐渐涌起阵阵不?爽裹挟着?各种?情绪徘徊在周围。
他现在似乎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颜清感受到他的异常“冷静”,朝他那?侧贴了贴,主动?拉上他的手臂,像是哄人一般,指腹缓缓摩挲他的肌肤,试探开?口:“咦,怎么啦?”
谢之砚没回答,但?并没有推开?她的手腕,任由她拉着?自己手臂贴着?自己。
颜清不?免心?慌,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以及昨晚的表现,小嘀咕。
“你是在生气吗?我昨晚真?不?是故意晚回信息的。”
“手里静音没听见,而且是反扣在桌面,也没有及时看到你的信息,对不?起啦。”
谢之砚听到她的解释,僵硬地丢下四个字:“没有生气。”
自己从来不?会?因为她没有及时回信息而生气。
让他内心?感到不?舒服的点是,她昨晚和陈景朝在一起,可自己离开?的那?天,她明明答应了自己不?会?去找别人……
颜清轻轻咬着?唇瓣,眉间微皱:“你明明就是生气了……”
听着?他的语气,看着?他对自己的冷淡,就差把“生气”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但?此刻颜清也有点小情绪了。
自己道歉了解释了,谢之砚仍不?理自己的话,自己也不?想哄了。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一句话。
仿佛都在置气各走各的路,谢之砚意识到自己刚刚情绪的过激,好几次转头看向颜清想和她道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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