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屋里都是妇人,又是她最亲的家人,有什么私密的话都能说。
见此,沈华柔就更是忍不住眼泪了。
在落泪的一瞬间,常氏伸手要去为她擦。
她自己也抬手来擦,却比母亲慢了一步。
她的手覆在母亲的手背上,突然就又笑了。
情绪根本就不受控制,心情也很复杂,她根本理不清。
理智告诉她,不能让母亲和姐姐们为她担心。
“我都不疼了,还能下地走路。
就是,就是看到你们在,看到娘,我心里又高兴又难受。
我不苦,娘生我们养我们,娘才辛苦。”
本来眼泪都擦掉了,可她这么说的时候心里格外的堵,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就又不受她控制了。
接二连三的滚出来,落在她的手背上,也有几滴落在了常氏的手指尖。
众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感触。
他们都是做了娘的人,也都能切身体会沈华柔现在的心情。
当娘的又给女儿抹眼泪,劝她不哭,自己却也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心中熨帖,不住的笑。
“娘有你们啊,娘就不辛苦了。
乖,快把眼泪收收,月子里不许哭,不然以后要迎风流泪还眼睛疼看不清。”
然后两个姐姐又劝她,“快听娘的吧,大喜的日子要高高兴兴的,也不许再惹娘哭了。”
“不哭不哭,娘也不哭了。
娘看着你们都好好的,心里高兴。
我们家华柔啊,如今也是大人了,当娘了。”
稳定了情绪之后,沈华柔想起来问还在月子里的三嫂。
“三嫂还好吧,子璜呢,肯定又长变样了。”
月子里的孩子一天一个样可不是随便说的,她的雅雅才三天就已经有了变化,更别说子璜都快满月了。
说是长变样,其实就是五官长开了。
话转到下一辈身上,果然大家就能开开心心讨论。
时间也在不知道不觉中渡过,阳春进来请常氏他们到前头去的时候,沈华柔觉得好像还没说几句话。
“你也歇歇,我们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常氏是看着女儿躺下后,这才离开。
他们现在出去就是要开席了,也是走礼的时候。
两个女儿一左一右陪在常氏身边,走出了云峰阁沈华澜才说话。
“母亲如今亲眼看着贺家的人如何待华柔,也看到华柔好端端的,总能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
常氏对贺家的人品是放心,只是担心女婿长时间不在家,女儿心里不好受。
何况,这还是生孩子的关键时候。
之前是为他们小夫妻俩相处不来操心,好不容易看到他们磨合出感情了,哪能想到又生这个事来。
她倒不是埋怨女婿离家,留女儿独自受怀孕生产的苦。
他那是大义,是担当,她都能理解,也支持。
就是不放心闺女,怕她心里不好受,再生怨怼。
小夫妻俩成婚的时间本就不长,日子过得才有点起色,这一分离就要比在一处的时间还长了。
哎……好不容易才有的感情,别再被时间消磨了才是。
听见母亲轻叹气,沈华琅也柔声劝解。
“看华柔气色红润光亮,就是阳春和玉兰两个丫头也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可见她是心宽的。
母亲也放宽心吧,妹妹能骗您,玉兰那丫头还能骗得过您?”
还真是,说再多宽慰的话,都不如这句来得实在。
他们到前头的时候一切都准备妥当,这就开始了。
这种时候多少人都是看着娘家人的表示,谁都知道沈家来得厚重,而且真正的贵重的物价已经进了沈华柔那里。
这会儿,纯属是走走过常,可就算是知道,他们也想看热闹。
水盆里有寓意好的东西,比如红枣桂圆之类,也有金银的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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