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挑眉:“所以,你认为,牧随会动心,是悬命之物带来的错觉?”
“不是错觉,是契机。”孟如寄理性分析道,“一开始他什么都记不得,所以因为悬命之物的规矩而对我有依赖,渴望触碰我,而后他虽然找回了记忆,但渴望触碰我的想法却植根在了他的脑中!”
莫离觉得很有道理,不停点头。
“所以……”莫离满怀期许的接话,“为了让他对你更依赖,你打算之后……”
“多抱抱他!!”
“把他办了!!”
抱,是孟如寄说的。
办,是莫离说的。
音相近而意大!不!同!
也就是这脱口而出的两句话,让两个人又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孟如寄闭眼、叹息、揉头,每一个步骤都很熟练:“我跟你……”她提了一口气,“我跟你是真聊不到一起去……”
莫离也错愕的盯着孟如寄,觉得她好像有那么点毛病:
“小孟,你现在是要救‘所有人’,所有人哦,你打算靠一个拥抱救人?你对人太不尊重了。”
“你别太离谱!”孟如寄有点崩溃,“你说的那个法子很尊重‘人’吗!”
莫离更困惑了:“你之前分析那么多,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我的意思是多触碰他!让他产生更多的依赖!”
“我这个法子不就是最多的触碰产生最多的依赖吗?”
沉默。
更死寂的沉默。
孟如寄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直接从心流梦境中退了出来。
她睁开眼,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刚要走,一道人影从树上跳了下来,却是莫离刚才坐去了树上。
莫离拦住她的路,歪着脑袋看她:“小孟,你还是小孩呢?怎么还逃跑?”
孟如寄翻了个白眼:“我按照我的方法来,你的方法……你自己去。”
“我要是你我早去了,可他又不喜……”
话音未落,孟如寄瞥见斜前方树影下有个人正站在那儿。孟如寄重重咳了一声,莫离及时收声,撅了撅嘴:“累了一天了,我要休息了。”
莫离变成了一块石头,骨碌碌的滚到了孟如寄脚边。
孟如寄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尴尬气闷,但还是把石头捡了起来。她想把石头揣进怀里,但看了眼那方的人影,石头在手上一转,最后还是塞进了袖子里。
孟如寄迎着月色走了过去,但见牧随站在树下,抱着手,冷着脸,正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月光在这张过分好看的脸上勾勒出干净的线条,更衬得他五官凌厉,好似真是天上的神祇,淡薄冷情。
但偏偏就是被这冷漠的眼神注视下,孟如寄的脑中却一直在重复一个可怕的字……
“办!”
“办!”
“办!”
太可怕了!
孟如寄打了好几个激灵,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才将那声音完全从脑子里面赶了出去。
一抬头,见牧随正皱眉盯着她。
“他在梦境里与你聊什么了?”牧随问。显然是已经猜到他们刚做什么去了。
“没呀,我打了个盹。”孟如寄睁眼说瞎话,“什么梦境,能聊什么……”
牧随眉头越皱越紧。
孟如寄连忙岔开话题:“你不是在调息么?跟过来作甚?”
牧随闻言,眉头没松,但他看向了别的方向,硬邦邦的回答:“这边……更好调息。”
他的话与孟如寄刚才说的“打了个盹”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孟如寄抿着唇,盯了他半晌,最后决定对他仁慈一些。什么“那边的土难道扎屁股吗?”这种话,她就不问了。
“那你调息吧。我继续去睡会儿。”孟如寄随便指了指地方,本想走,但脚还没抬起来,她又有了别的想法。
她转身,寻了块平坦的地儿,坐下,嘟囔着,“这儿是平坦一些。”
牧随奇怪的看她。
见他不过来,孟如寄主动拍了拍自己身边,含混不清道,“你不是要调息吗,坐过来吧。”
牧随眉梢微挑,但也没多说其他,真的坐了过去。
树下,月影晃动。
孟如寄与牧随并排坐着,牧随没有调息,孟如寄也没有休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