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你们对我可有可无,”燕知还在试图争取,“我只是想要回去找牧长觉,对我们现在会有什么影响呢?而且如果不是你们拦着,我为什么要失去他?”
他到那个时候还没能明白。
支璐并不是在意他要去找谁,也不是要跟他争对错。
“不好意思,我去用一下洗手间。”燕知在林医生担心的目光里解开了安全带。
他关上洗手间的门,把薄荷糖罐里所有的药都倒了出来。
还有五六片。
他不能在飞机上失控。
但燕知看着那些药又有些舍不得。
如果他全吃了,那就意味着他提前把火柴烧完了。
而且也不能确定有效。
他握着那些药,像是握着一种安慰,安静地靠在洗手池上。
毫无征兆却又不太意外的,血从门下漫了出来。
燕知摩挲着手腕安慰自己,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可以只是旁观。
他可以控制。
他看着自己从学校回家,想告诉支璐他在斯大的补录手续已经完成了。
虽然刚到帕市还不久,但是燕知知道支璐每天这个时间都在书房写诗。
他知道支璐给燕北珵写了很多新诗,也见过她在夜里烧那些写着小楷的纸。
那天他回家的时候也是夕阳很耀眼。
燕知为早上和支璐的争吵感到愧疚。
他拿着学校的文件到书房找支璐,想要缓和气氛,想让她知道事情在慢慢变好。
但她不在书房。
也不在阳台和厨房。
“妈妈?”燕知走进主卧,很快站住了。
他看到了地上的液体。
那些液体的颜色原本是很深的,只是被夕阳的光照出一层黯淡的红。
边缘已经干涸了,因为收缩起了很细小的皱。
燕知在牧长觉的片场见过道具血浆。
跟他眼前的完全不同。
也没有如此厚重的铁锈味。
燕知站在门后面,一直等到太阳下山,房间全黑了。
他没有打开房间,直接拨了急救电话。
其实哪还有什么可救的。
燕知刚看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燕北珵甚至都没有流这么多血。
如果不是燕知离得那么近,看着他的呼吸在几秒内急促地消失,根本就认识不到发生了什么。
当然,燕知分析,也可能是因为当时在下雨。
血聚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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