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衙役心想不认识看得眼睛都快脱框了,这必须是认识啊,“要不再看看。”
“她说了不认识。”苏羽沉沉道
两位衙役在炎炎烈日下被尚书以天色不早赶出了苏府。
葛宝听了奶奶扯上了命案,立刻前来询问,到了苏家才发现奶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连尚书大人都不能进。
屋内,苟兰花很忙,忙着解一元二次方程,然而却找不到任何可以代入的数值。
杀了小明的也是穿越者,那么小明为什么要留下一元二次方程,还要写下自己的名字,是要告诉自己凶手就在这一元二次方程内,还是随意写下,只为了提醒自己。
那个杀人者是否朝着这里而来,她会不会是下一个被杀死的人选,但是,有因必有果,杀死他们这些穿越者的原因又是什么?
苟兰花想不出来,无计可施,只好将这一切暂时压下。
她执意要到钱府吊唁,苏羽便陪着去,此次出门因心里沉甸甸的压着事,所以脚程非常快。
钱府大门紧闭,屋檐下挂着两盏大白灯笼,下人出府的时候都是低着头匆匆忙忙的走。
钱家两位老人都让苟兰花莫往心里去,道这个孙子从小行事风格就和其他人不一样,仵作已经来过了,虽然很像被人所害,但却是自尽的。
当提起为何自尽时,两位老人已经泣不成声,旁边钱小明的爹声音嘶哑的开口,道仵作说了,死亡原因是将颈部扣在井边缘,硬生生压迫而死。
钱小明的灵堂就设立在偏院,因为仵作官府调查,所以后日才下葬,今天恰好是头七。
成堆的纸钱烧红了半边院子,众人身上的孝服被冷风吹得飘起。
尚书大人因为担心心上人思虑过重,整晚上都寸步不离。
“我不怕这些的。”苟兰花道,示意他可以不用跟得那么紧。
尚书大人麻溜接口,“可是我怕。”
“”
接近子时的时候,负责喊魂的人登上屋顶,隔着远方幽幽喊着,要将在外面漂浮的魂魄喊回来吃最后一顿饭。
钱家的下人乌压压的跪了一地,最前方的是钱家专门请来哭丧的,这哀乐一响,各个哭得肝肠寸断。
冷风渐起,众人都裹紧了身上薄衣,一道身影忽的略过,打翻了供桌上的米碗,一只黑色大猫在供桌上转了转,碧绿的眼睛幽幽的看着众人。
下人赶紧上前去,要把这只搅事的黑猫给抓走,那黑猫一跃就跳进大厅,一脚踩在用棉被裹着的尸体上,踩了踩,跑了。
忽的起风,烧到一半的纸钱混合着灰烬飘得到处都是,白色帷幔被风吹得鼓动不已。
“咯吱”
“咯吱”
被风吹得左摇右晃的烛火忽的灭了,月光浅浅的照进灵堂里。
像是着魔一样,哭丧的人也不哭了,众人直勾勾的盯着厅内躺在由两块木板架起来的隆起。
“咯吱”
“咯吱”
这下听得阵阵切切,声音就是从厅内发出来的。
众人聚在一起,一起往前跨一步,忽的锦被一动,钱小明直挺挺的坐起来,灰白的面孔在月色下十分渗人。
众人伸出去的脚齐刷刷的往后一退,尚书大人立马挡在心上人面前,但其实手心里都是汗。
没人敢开口说话,更没人敢出声。
钱小明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忽然嚎了一声:“拿笔来,让我解完这道一元二次方程!”
众人:“”
这就算是诈尸,也不可能开口说话啊,众人呼啦啦的赶紧涌过去,一摸手臂,冷冰冰的,绝对是死透了。
从钱府回来之后,苟兰花更加忧心忡忡,她总觉得钱小明的死绝对是个开端,说不定冷不丁的哪天就轮到自己。
她没想到的是,下一个死的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尚书大人那一天照例上朝,正式提出了告老还乡,虽然皇帝百般挽留,甚至下朝后还特地把人叫去谈谈心,可是这一次尚书大人很坚决。
他往宫门外走去,脚下的每一寸都十分熟悉,这是他花了几十年青春的地方,虽然有些遗憾,但绝对不后悔。
葛宝与影儿的婚事已经定下了,有他保媒,想必堂妹夫也不会多说什么,心上人担忧的事现在已经解决了一半。
等将身上的重担卸下后,他便也不是人人口里的苏大人,以后真当是自由万分的。
他已经想好了,这些杂碎的事都解决后,先让心上人成为自由身,然后再将人八抬大轿娶回家。
这也没成亲过,那么多事可该从哪里下手啊,要准备啥聘礼比较妥当,是不是现在就得开始看吉日,不不不,这种事还是先和本尊商量?
他想啊想,脚下生风,快活得很。
刚出宫门,轿夫见到他出来,正想去接,忽的四周传出惊呼。
“快让开,这马疯了!”马上之人呼喊着,抓着缰绳神情恐惧。
尚书大人脑子里想着事,没反应过来,在众人惊呼中闭上了眼睛。
尚书大人,被马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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