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猛的顿住,放在温宪肚子上的手微微颤抖,眼眶一阵湿润,她惊叹一声,“唉呀!”
太后激动的语无伦次,“好、好孩子,你快坐下了。”
太后小心翼翼的拉着温宪坐下,温宪心里暖暖的,笑着道:“玛嬷别担心,没事的。”
“什么时候发现的,几个月了?”
温宪摸摸自己的肚子,告诉太后,“已经快个月了,前几天去四哥府里面看弘晖的时候,正好九嫂也在,因着我闻九嫂送的那个鱿鱼干太腥,忍不住作呕,四嫂身边的嬷嬷便说可能是怀了,不如叫太医来看。”
“我一琢磨着,好似是有一月不曾来葵水,心里也是紧张这着,太医一去,摸上腕子,便道恭喜,我这颗心还放下来。”
太后听了连声叫好,甚至人忍不住抹眼泪。
温宪看了眼睛一酸,抬手用帕子给她玛嬷擦擦眼泪,“玛嬷可不许哭了,别伤了眼睛。”
太后摸摸胸口平复心情,眼角眉梢的皱纹里都是喜悦,“哀家这是高兴的。”
太后是顺治十一年进宫,五月被聘为妃,同年六月立为皇后,还没享受到皇后的尊荣,就被皇帝直接停了中宫笺表。
说来可笑,太后就在立后那天见了先帝一面,连人脸都没记住就被先帝厌恶了,紧接着就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一样,先帝就是要罚她。
太后也不懂先帝为何讨厌她,是她不够漂亮,还是出身不够让皇上满意,是她父兄有不臣服还是科尔沁出言不逊。
可是好像都没有,太后在先帝去世之后,不敢提什么,在太皇太后在的时候更不敢说什么,太皇太后确实是她的亲人,可是更是先帝的额娘。
还是在太皇太后去世之后,太后才试探着跟康熙提了一句,想看看那时候的记载。
在康熙的允许下,太后看到了前朝的记载,上面说顺治十年皇上令群臣选后,顺治十一年五月初,皇帝敲定了聘科尔沁镇国公绰尔济之女为妃,派遣镇国公巴布泰,内大臣鳌拜,礼部侍郎渥赫等前往送聘礼。
太后直到今天也不懂,为何先帝就那么厌恶她,难道最开始不是他选定的吗?
她守了一辈子活寡,还是玄烨心疼她,抱了两个孩子给她养。
老五胤祺是男孩,到了年纪再如何留也留不了多久,老五那里是有她的孙子孙女的,可是她从来碰过怀孕的的女子的肚子。
太后控制不住眼前一片模糊,温宪……这肚子里是她外重孙,温宪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啊。
太后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不知如何表达。
温宪笑着为她擦去眼泪,“玛嬷可不准哭了,再哭我都要忍不住了。”
“直到我有孕之后,九嫂可是高兴坏了,当天就拉着九哥往我那里送东西呢,我本来还琢磨着拔一下九哥这个铁公鸡的毛,叫他出出血,谁想到不用我去,他自己就被九嫂子拉着来了。”
太后被逗的笑出来,连忙招呼嬷嬷过来,要亲自去库房给温宪挑好东西。还是温宪再劝着,太后才消停下来。
第二日,康熙过来请来,听说了此事也很是高兴,赐下东西给温宪养胎。
本来因着温宪有孕,太后都不想出去避暑了,但是康熙再劝着,太后最终还是同意去了。
皇上令太子胤礽、直郡王胤禔、十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随行。
值得细思的是自康熙十八年以后,只要皇上出远门,太子就必定随行,再也没能监国。
胤禟这次没能捞到名额,反而还得留在京城办差,难免有些失落,他本来还想着两人可以出去玩玩的。
毕竟去热河行宫避暑和木兰围猎不同,木兰围猎得整日劳累,避暑只需要游玩就行。
李星晚秒懂,去木兰就是出差工作,去热河就是集体度假。
虽然没有捞到出去避暑的名额,但是他俩的府里面修的不错,在湖边小楼一住还算凉爽。
不过万幸的是,还好他俩没有那个幸运去避暑。
皇上七月奉太后往热河行宫避暑,待了一个月九就把太后放热河了,他自己领着皇子们去巡南河,九月又去南巡。
京城这边的人各自努力工作,老四胤禛和老八胤禩的官报步入正轨,正是严抓内容确定风格的时候。
老胤祉也没闲着,待在翰林院修大清律法,老五胤祺和胤禟一起在理藩院处理外交事宜,胤禟定郡王的爵位可是自己亲手打出来的,有他的威名在进展颇为顺利。
李星晚也不无聊,她将去年的盈利一盘,入手了广州的一家船厂,加上从科学院拍过去的人,目前海船研究一切顺利。
京城的人各有的事情,也取得了不少的成果,正是等着皇上回来嘉奖的时候,可是等啊等啊,他们等来的消息却是太子病重。
众人惊愕,太子怎么会突然病重,御架停在德州,皇上下旨让索额图过去侍疾。
这一道圣旨诡异的太子妃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太子病重,怎么也该叫太子妃,亦或者皇子去侍疾,这才是正理。
怎么会轮到索额图这个被撵出朝堂的罪臣!
第68章 始终如一
太子随皇上南巡途中病重于德州,皇上下旨索额图前去侍疾。
索额图此时两鬓斑白,连唇上的胡须都是掺杂着白色,他生于崇德元年,如今刚好六十六岁,已经垂垂老矣。
人到暮年,他从备受皇上爱重,一步步走到被皇上厌弃,甚至被已莫须有的罪名撵出朝堂,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到了德州,他先去给皇上请安,皇上并不见他,他在门外肃穆跪地磕了一个头,便往太子处探望。
一进院子,索额图脸上愤怒一闪而过,不为其他,太子身边伺候的奴才竟然又换了一批,唯有两个小太监看着还算眼熟。
他开口问道: “殿下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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