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
系统盯着已发送的投诉信。
陷入了绝望之中。
逗完了系统,明昕放下厚厚的兜帽,他已经逐渐掌握了透过兜帽观察周围的能力了,也就不再需要抬着兜帽边缘行动了。
他继续拖着麻袋,将尊贵的圣子殿下丢在了角落,随后在地上那一堆味道奇异形态怪异的瓶瓶罐罐中找到了想要的魔药,粗鲁地拉下麻袋口,露出里面浑身血污的金发青年。
拥有古怪味道的魔药被倒入嘴中,金发青年立刻痛苦地挣扎起来,被血污凝成一簇的睫毛不住颤动,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口中的魔药吐出。
拥有黑暗力量的魔药,对于任何一个神职人员来说,无论最终药效如何,入口瞬间都如利刃割过咽喉般痛苦。
然而明昕却毫无怜悯,死死地按住了青年的嘴,不让他张嘴。
在挣扎之中,青年身上的伤口崩裂,新鲜的、香甜的血液流出,明昕眉头微皱,但那伤口很快就在魔药的作用下愈合了,青年停止了挣扎,再次昏迷过去。
明昕收了手,墙上的金发青年软软地滑下,倒在地上,死活不知。
忽然,墙外传来重重的拍击声,明昕看过去,那拍击声是从地下室的木柜后传来的,这间地下室不只有一道通往外界的门,还有藏在柜子后的暗门——然而这道门却只能从里面打开,并且,里面没有通往地上的出口。
也就是说,此时住在暗门后的人,是自愿将自己关在里面的。
明昕对这拍击声毫无回应,少年冷漠而充满恶意的声音便从暗门另一边传了过来:“巫师,你是不是又弄了什么东西过来?”
明昕隐约听到门那头窸窸窣窣的声音,阿尼似乎正难以忍耐地抓挠着墙壁。
在带回金发青年之前,明昕每次都会带着兔子、鸡之类的活物,用它们的血诱惑阿尼,阿尼却每一次都忍住了。
这还是第一次,阿尼有这么大的反应。
“想喝吗?”他问。
明昕又回过身,将久不见阳光的手从厚重的黑袍中伸出,沾起金发青年身上还未干涸的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随后,他用毫无情感的声音评价道:“很好喝。”
“滚。”阿尼恼怒的声音传来,暗门那一头没了任何动静。
明昕有些遗憾地放下手,这时他察觉到,地上的金发青年似乎动了动。
魔药起效了吗?
不过,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金发青年被他用绳子绑住了,身上下了禁咒。
就算金发青年是再强大的圣职者,就算身上的伤势正在他的魔药下渐渐愈合,现在也没办法逃出这间地下室。
唯一通往地上的梯子被收了起来,随后“咔哒”一声。
地下室重归寂静。
地上的金发青年却挣扎着睁开了一片混沌的金眸。
……
在昏暗的地下室,兰斯最初的意识是模糊的。
每一次他都在近乎粗暴的灌药中醒来,随后剧痛令他浑身不可控地颤抖,最终晕倒在冰冷肮脏的地上。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兰斯竟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然而饥饿感与空虚的光明力量却使得他陷于无法动弹的虚弱之中,他睁着涣散的金眸,在虚空中茫茫然定了许久,才终于看清周围的一切。
这是属于黑暗巫师的房间。
兰斯第一眼就确认了这一点。
他悄无声息地扫过屋内每一个角落,试图从中找到这个巫师将自己关到这里的原因,然而却一无所获。
黑暗巫师向来以血族为首,他们憎恨着光明神殿,任何一个黑暗巫师看到了拥有如此灿烂金发的兰斯,都不会轻易放过他,轻则当场杀死,重则一番折磨再杀死。
可哪怕之前兰斯的意识处在一片迷雾之中,却仍依稀记得,那个巫师每一次对他的“折磨”,都只是掐着他的下巴,往他嘴里灌药罢了——哪怕那些魔药仍不免对光明圣子的身体造成一定损伤,但到最后,大主教留在兰斯身上的伤口却渐渐愈合,那竟是治愈类的魔药。
因此,兰斯得出一个结论。
对于这个巫师来说,一个活着的他,仍是有用的。
然而,巫师却似乎并不知道,对于正常人类来说,魔药并不能解决一切。
他仍需进食。
正在他沉思之际,天花板传来一声开锁声,随后木梯落下。
巫师回来了。
兰斯担心自己金色的眼睛会引起巫师注意,便合上双眼,仅眯缝着眼往外看去。
他看到一团黑扑扑的影子顺着木梯一点一点爬下来,随后轻轻一点,似乎是触发了什么法阵,木梯便缩回天花板,连带着门也关上了。
兰斯的目光毫无留恋地从出口移开,看向那道黑影——看不出身形,看不出长相,更不知男女,巫师将自己一层层包裹在厚重的黑袍之下,似乎很不情愿将真实模样暴露在外。
然而这在黑暗巫师中是极为常见的,一般而言,黑暗巫师都长相丑陋,期望着血族能转化自己,给予自己美丽的外表,才会一心一意地服侍血族。
所以,这个巫师,是打算把自己养成血奴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