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萱福了福身子,疾步走进殿门,她知道他还在盯着自己,如针芒在背,她进了房间,掩上/门,才吁了一口气。
风御麒望着疾走的她,眼里闪过一丝凌厉,旋即又闪过一丝笑意。
第二日,春风和煦,阳光穿过窗棱映照在房间里,床幔斑驳摇曳,这些日子,她身子不太好,习惯起得晚,风御麒也没说过什么,有什么事情她也总是唤小环,不去招惹那个和风御麒一样冷冰冰的青红。
小环听得动静,走进来,笑道:“姑娘,一会给你梳一个好的发髻,刚宫里来传话,要姑娘进宫。”
若萱哦了一声,本因天气晴朗的心情又潮湿起来,叹口气:“你随便弄吧。熨”
“姑娘,为何叹气,宫里不好吗?听说宫里的东西都精致得不像样子,宫中的御花园比弈园还漂亮百倍。”小环边梳头,边一脸向望。
若萱苦笑,小环只知道高高宫墙里外在的美,却不知身处其中的苦楚、压抑及恐惧,她只得步步小心,步步谨慎,可是还是逃避不了宫里太后、贵妃、妃子的各种找茬。
若萱洗漱好,低着头闷闷不乐地往外走,不其撞进一个人怀里,若萱直呼对不起,对面的人也没反应,待她抬头,脸上表情一下子生动起来,先是惊愕,再是慌乱,再是害怕…嚼…
风御麒冷冷地望着她生动的脸,一双眸子如清泉,水中晃动各种情绪。
若萱反应过来,自己无所避忌地直视着他,不由得脸一红,低了头,行过礼:“王爷,我现在进宫。”
“嗯。”冷淡地应了一声。
若萱擦肩而过,风吹起,白色裙摆和玄色袍角纠缠在一起,再无情地分开。
“不用去杂役房了,直接到景阳宫,把宫里的花草及其它事务打理好。”风御麒平淡的声音传到若萱耳里,她脚步停下,转身,望着他的后背,果真是一个后背都翩翩佳公子。
风御麒没有转首,也不再停留,几步消逝在转角,若萱怔忡了很久,不知景阳宫是哪个妃的宫殿,好不好相处?
她忐忑不安地进了宫,早有管事的太监吩咐人带她去了景阳宫,琉璃瓦,庄严华贵,进了殿门,入眼一个百花圃,小径两旁摆满各种姿态的盆景。
她猜这个妃子必是喜静,优雅高贵的女子。
太监站在百花圃前,半弯着腰,恭敬地道:“姑娘,以后这殿里的花花草草就麻烦姑娘打理了。若没有什么事,奴才告退了。”
若萱有些不太适应太监的客气,她苦笑自己真是被人轻贱惯了,或是潜意识只求得平等,不被人轻贱,也希望别人在自己面前平等地行事,在宫里,她有些风声鹤唳,太过热情或是客气,她会觉得不安。
太监退了出去,若萱走进殿里,环视了一下里面的装饰,雕花繁复的檀木桌和檀木椅,桌上摆着晶莹的莲花瓷杯,角柜架上摆放了一盆翠萝,案几上放着一只描画烟雨江南的瓷花瓶,花瓶里插着三朵水仙,娇艳欲滴。
整个大厅干净明亮,感觉这殿中主人定是有仙子之姿,若萱倒是有些期盼快些见到景阳宫的主子了。
只是,她呆在厅里已有半晌,但若大的景阳宫此时静悄悄的,好似只有她一人,她纳闷景阳宫的妃子去了哪里?丫环呢?
她等了一会,叹口气,走到苑里,在墙角找到洒水壶,开始给百花圃里洒水,还有小径两旁的盆景。
她做完这些,已是太阳高挂,可是景阳宫里除了她还是没有别的人。
她坐在殿前的台阶上,托腮凝着眼前的景致,她叹气,想必这是一座空殿?根本没有妃子住这里?可是为何各种摆饰又似有人天天住这里一样?她一时猜不透。
她站了起来,叹口气,不再费心去想这个问题,这时早上领他来的太监小林子走了进来,笑道:“姑娘,到用午膳时间了,随我去用膳吧。”
路上,若萱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景阳宫里住着哪位妃子?怎么一早上我没看到任何人?”
小林子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若萱,道:“本有一个丫环每日打理景阳宫的,这几日生病了,病好了过来和你一起打理这宫殿。”
若萱见小林子不愿意多说景阳宫的事情,也不再问,毕竟宫里隐秘事情很多,问多了不见得是好事情。
“晚上住哪里?”
小林子道:“景阳宫也有住房,但怕姑娘一人住那里害怕,要不还住长春馆吧?”
若萱点头,长春馆,她以前在饲马房时在那里住过,那里是宫女的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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