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瞧着她们面上一道道的肉,顿时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想了半天后终于想起了一个词儿,“顶天立地的女子来!”
那些侍女面面相觑地看着秋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秋冬是在夸她们还是在骂她们。
“我是打小就跟着娘娘的侍女!便是陛下不让我伺候娘娘,我也不会听他的!”秋冬高声道,“我秋冬这辈子只听娘娘的话!”
那列侍女瞧向秋冬的身后,纷纷伏地而拜。
秋冬的气势未收,便觉得自己的脊背一阵儿的发凉。
她咽了咽口水,清楚地听到自己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吞咽声。
“好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穿着皂色寝袍的天子缓缓地站到她身侧,望着正扒着窗棂含泪的陆银屏,闲闲地道,“朕要不要嘉奖一下贵妃的这位忠仆?”
陆银屏哭得鼻子通红,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拜见陛下!”秋冬十分识时务地跪下磕了个头,“娘娘性子活泛,有这样的侍女看着她,想来日后她定然能收收性,老老实实地在徽音殿相夫教子……”
陆银屏瞧秋冬瞬间便妥协,气得对着窗棂使劲儿地拍打摇晃。
“刚刚还说这辈子只听我的不听他的!”她怒道,“叛徒!你这个叛徒!”
秋冬抬起头来,一脸的尴尬。
“相夫教子……”天子含着这个词慢慢地品了一会儿,这才道,“不求她能相夫教子,少给朕添些麻烦,少去见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就好。”
秋冬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无关紧要的人」是谁,吓得伏在地上不敢接这个话茬。
天子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秋冬忙不迭地跟在那群五大三粗的侍女身后走了,走前还遥遥地望了陆银屏一眼,比了个口型道:“自求多福。”
陆银屏心中怒斥秋冬不可靠
眼瞧着那人闲庭信步地走到她窗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道:“你抓着窗户喊的时候,像一只猴子。”
听到这句话后,陆银屏几乎就要晕过去。
猴子……他说她像猴子?!
“还有。”他又道,“下次假哭的时候,好歹也挤出两滴泪来。”
陆银屏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一手的水。
居然被诓了!
“放我出去!”这次她倒是记得不抓窗户了,隔着窗棂去抓他,“你不是说你喜欢我,我做什么都可以?为什么不放我出去?!”
他离得近,她伸手一抓,便抓到他的领口。
这几日算不得热,他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袍子,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本就这样,皮肤泛着青白之色,同她粉嫩的指尖无法融在一起。
“朕喜欢你,可你不该见别人。”他慢声道,“朕对你无所求,只要老老实实在这儿陪着朕就好。”
陆银屏的眼珠子还粘在他露出的小片胸膛上。
这等美色不常瞧见,便是见也是夜半时分。
光天化日之下猛然看到
她努力将自己的眼珠子抠回来,声音也放软了几分。
“我不一直都在陪着你么?”陆银屏揪着他的衣服不撒手,“宫里头那么多人,还有禁军,我都瞧见了。为什么偏偏看到靖王的时候你反应这么大?”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为何要对那些人说,金金会被送出去抚养?”
陆银屏眨了眨眼,随后答道:“难道不该是这样?”
拓跋渊伸手,低头握住了她揪着自己的那只手。
“若是被送给别人,便证明了他是朕的儿子。”他将她的手攥在自己掌心,“可朕只有佛奴一个儿子。”
“这时候了还在解释什么?”陆银屏冷笑道,“阖宫上下多少人爬过您的床?您怎么就知道自己只有一个儿子呢?与其等那些个大臣撞得头破血流逼着我给,倒还不如先送出去,我也好落个好听一点儿的名声!”
“你入宫时朕便说
陆银屏隔着窗户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他攥得实在太紧,自己压根就收不回来。
“你撒手!”她道,“天天发邪风,又是拿刀吓唬人又是把人关起来……你要是不给我将门开开,今晚也别想睡我的床!”
妖妃没别的本事,生气了就知道拿这个吓唬人。
“你情我愿的不好?又拿这个威胁朕。”他叹了口气后又道,“从前朕便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你,不该见的人不要见,你不听。如今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别动什么歪心思。”
早已动了歪心思的陆银屏自然不服。
“我在你眼皮子底下我能有什么歪心思?”她道,“倒是你,非要将我关起来……你要是信不过我,你将式乾殿的那位关严实了不就好了?偏要锁我的门……你快让我出去!”
“你的心思太明显,让朕不得不将你关起来。”他用力捏了捏她的手背,捏出来几个白白的指印,“等大哥去了焉耆,再放你出来。”
陆银屏心里着急了
靖王救过她一回,于情于理,她也要救他一次才对
如果真是如此,却也正中她的下怀。
第三百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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