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是外人,几个孙女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不贴心,忽视长辈,她能理解,可儿子是自己人啊。
程安国身上也是崭新的一件厚呢外套,他能心安理得?穿吗,他爷与娘还穿着旧衣裳呢!
她心里有一腔的怒火想要发出去,但想起昨天晚上老头子对她的警告与叮嘱,这把火就像被水打湿的柴火,烧不起来了。
程老太忍不住瞪着了长子一眼。
这就是个没出息的儿子,被他媳妇辖制德服服帖帖,连爷娘都?不放心上。但凡程安国硬气一点,何佩瑜就不敢给她气受,她也能有件羊绒大衣穿。
程安国不知怎么抬头,突然与老娘的眼神对在一起,他脑子现在是半混沌状态,没接受老娘的怨恨、妒忌、恼羞等等一系列情绪。
老娘与老婆自从珍秀那事儿起,婆媳之间的关系甚至都?快比不上两个陌生人之间的关系了,这会儿喝了酒,程安国壮着胆子想要替两人缓和各系。
他说:“妈,红桃k喝了么,感觉怎么样,那是佩瑜与几个孩子专门?给您买的,好?东西呢,电视上面天天播广告!”
红桃k自然是好?东西,村里人都?这么说,可正是因为这东西好?,程老太更舍不得?用在自己身上,她都?给乖孙留着,让他早晚喝。
提起红桃k,程老太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点点头,“还行。”
宝妮往程宝菱耳边一凑,恨恨地说:“奶奶根本没喝,只给哥哥一个人喝,说哥哥体弱,要好?好?补补,也不许我喝。”
程宝菱看了一眼正在啃鸡腿的堂哥程志远,高?、胖,挺壮实的一个小伙子,这还好?意思叫体弱?
看来每年?团年?饭的两只鸡腿都?归他,在程老太心中还是不够呀。
程志远去年?初中毕业,一直在家做待业青年?,不知二?叔一家怎么安排这个儿子呢,看到殷勤的二?叔二?婶,程宝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果然在饭后闲聊时,程老头正式向长子提出了他的要
求。
“安国,志远是不是你?的亲侄子?”
“是。”
“你?要有能力,肯不肯提携侄子?”
“爸,我——”
“你?就说肯不肯吧?”
“……肯。”
瞧瞧老头子这问话技巧,这样问,爸爸能说不吗?
程宝菱再看看程安民两口子,二?叔二?婶太贼了。
每次都?是他们两个人打小算盘,然后把程老头程老太两人推出去,只需要说一句“都?是为了志远。”
儿子就是他们手里的王牌,凭着这张牌把老头老太指挥地团团转。
“佩瑜开卤味店少不了要帮工,与其找外人帮忙还不如找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志远去年?初中毕业,正好?去帮他大伯母,他会算账,让他管账收银一点问题都?没有。”程老头很看好?大孙子。
另一边的程宝菱姐妹四人眼睛都?瞪圆了。
亏得?程老头敢想,还管账呢,怎么不把自己家的账给程志远管啊。
还有他也太看不起女人了吧,瑜记奇味鸭店是妈妈一手一脚开起来,甚至连本钱都?是妈妈自己出的。他要把大孙子安排进去管账,问都?不问妈妈一声,只管跟爸爸说话。
在她们姐妹心里,瑜记奇味鸭完完全?全?是妈妈一个人的,爸爸的职业是教师,卤味店又关爸爸什么事!
要是爸爸敢答应,她们就敢不认爸爸。
程安国就看见四个女儿齐齐地瞪着自己,妻子微微低着头,瞧不出神色来,而?程老头逼着他给一个答案。
他突然觉得?头晕目眩,酒气上来,他醉了。
说话都?带点结巴,“什么卤味,在哪里,卤鸭腿比卤鸡腿更好?吃。”
然后眼睛一闭,头往桌子上一靠,呼噜声响起。
这一整套的表演看下来,程宝菱忍着笑说:“哎呀,爸爸醉了!”
人都?醉了,再有说的话也没法说了。
何佩瑜带着孩子告辞,并麻烦小叔子劳累一趟将程安国送回家。
程安民将大哥送回家,何佩瑜清凌凌地声音请他进来喝杯茶。
他根本不敢看大嫂的眼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讪笑道:“不喝了,我就回去了。”
话音刚落,两条腿就跨出了门?槛。
程珍雪嫌恶道:“二?叔就是心虚,爷爷那里还不都?是他挑唆的。”
程珍秀拿湿毛巾给爸爸擦脸,何佩瑜接过毛巾,吩咐女儿们:“你?们去洗漱吧,早点睡,你?们爸爸这里我来照顾就行。”
程安民呼噜声此起彼伏,显示地睡得?十分熟。
程宝菱感叹,爸爸的演技还真不赖。
等孩子们都?睡下了,何佩瑜直接拿沾了凉水的毛巾往丈夫脸上一盖。
程安国被冰的一个激灵,何佩瑜面无?表情道:“没人了,醒吧。”
他睁开眼睛,坐起身,“你?看出我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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