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要是安稳民心,”他在信中写道,“其法有二,一是强压,此乃暴法,二是取信,此善法也。既然夫人(此处乃皇帝戏谑于初初)已向乡民夸下海口,当想办法践诺,取信于民也。”
两位特使又来到官邸,“夫人,下官已与大将军协商一致,由都护府直接向乡民借粮,官府襄助。只是,此一议乃夫人所谏,两族百姓都更信于你,所以,”两人又对视一眼,“还要请夫人共同襄助。”
珠帘打开,丽人从内厅走了出来。
乍见她的容光,两名特使都不禁一窒,其中一人手上微微发汗,须知美自是一种力量,能让人不禁屏息后退,初初自生产之后,比之从前更多出雍容,不怪两人失态。
初初坐到榻上,柔声道,“听说两位大人正在甄选二族的良材?”
“是的,某认为,由二族中有威望的大户居间缓冲,利于调节官府与百姓间的关系。”
初初问,“可否与我一看?”
特使便将名单奉上。
初初见与吴得力不同的是,名单上乌蛮、白蛮的大族名姓都有,并简要列明情况,点头道,“此举甚善。两族大户都有,安抚乌蛮,抬高白蛮,说明皇上不仅是乌蛮的皇上,更是二族共同的皇上。”
“正是。”
初初道,“请二位大人尽快遴选出两族各一名代表,我与他们共同去现场。”
二人大喜,“大善!”
“还有,”初初嫣然浅笑,“妾还有一策,与二位大人参考。”
“但讲。”
“百姓之所以畏惧,乃是由于对以前官府作为的不信任,和对新政的不了解。不如请秀才们将新政写成上口的儿歌,散到各地,一传十,十传百,全境可通。”
二人一点就透,起身揖道,“夫人良策,立当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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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征税,为借粮,地还你,不再抢。按人口,把粮借,多的退,少的补。今年借,明年还,按约子,很清楚。有困难,共同过,你种地,我卫土。军民就像鱼和水,互帮互助一家亲!
简单易懂的歌谣像是飞鸽一样穿遍了西南大地,百姓们对上来登记借粮的大兵们说,“我们信圣女大人,所以信你们!”
有小儿扒在门框上吮着大拇指望,“这兵真的不打人么?”
被一个大兵抱到半空,“小子,你要是太捣蛋了照打!”
小儿一愣,随即咯咯地笑开,“兵子叔,还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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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西下,火龙马载着两人奔腾在茫茫苍野上。
这里的山青连绵,湖水如蓝,枭鹰飞翔在前面,不时发出欢快的尖利叫声。
初初笑道,“这野东西,顶欢快的就属他了。”
倚靠在男子强壮坚硬的怀里,马儿逐渐慢下来脚步,她突然扬起脸儿,“将军在想什么?”
沈骥缓缓道,“我在想——第一次抱着你骑马的时候,在华阳山上。”
“我也想到这里。”
“其实……”两个人一同出声,沈骥揽紧她的腰,“你先说。”
初初抬起一只胳膊勾下他的脖子,“其实我那时候一直想勾引你,我就在想,如果我把你勾引到了会怎么样呢?沈郎,我并不是个好女子。”
绵长的一吻,初初极力保持着仰起颈子取悦对方的姿势,润莹莹的大眼睛看着他,“你有被我勾引到吗?”
“有。”沈骥承认,“怎么以你的聪明,竟是没有发现吗?”
初初道,“你抱着我的时候,我觉得是有的。可是你从不主动看我。”将头埋到他怀中,“将军,我有此时,已很知足。”
略显潮热的风从二人的面上拂过,回忆就像是风一样,它飞不走,吹不散,无论好的坏的,最终只是轻轻摸摸你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男人对爱慕自己的女子,多半会怜爱,像唐太宗之徐惠,像本文燕赜之袁绣罗。
但爱情是一场战斗,不是靠感动而来,不是靠谁恩舍而来,更没有天生的痴情种就非你不可百般宠溺,爱绝对是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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