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经不害怕了。
锅儿是来报恩的,没有害他的想法。
锅儿笑嘻嘻摆摆手:“走啦,再见。”
报恩太踏马的难了,996算什么,她是007,全年没假期没休息日,一周上七天。
更难接受的是城市里的燃气。
每次做完饭皮肤又干又痒,短短几个月,皮肤好像都黑了。
还是农村的柴火好,温柔,带着天然的香味,两者区别,就像洗澡时一个用廉价肥皂,一个用沐浴液。
赵有福不由自主跟到门外,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言了句自己都感觉肉麻的话:“你,爱过我吗?”
别说锅儿了,梁景瑶都想翻白眼,不客气道:“我劝你还是想想怎么给老婆交待吧。”
自从和锅儿在一起,赵有福没回家吃过几次饭,即使没有今天的事,两人关系也持续不了多久。
赵有福脸色瞬间白的活像抹了层大白。
公寓下面是条繁华的美食街,各种香味弥漫。
梁景瑶抽抽鼻子,装作随意问道:“你开餐馆有钱吗?”
锅精啊,大罗神仙都梦寐以求的存在,不做点啥,简直对不起自己。
锅儿早有打算,自信道:“赚钱很容易的。”
开个餐馆少说也得十多万,梁景瑶试探道:“现在找工作不容易,需要文凭,我出资怎么样?只要一成利润。”
锅儿立刻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真的吗?哎呀,你真是个好土地神,我本来打算去工地搬砖呢。”
梁景瑶:“”
这么简单吗?
不过想想也是,刚刚化形的妖怪,大部分思想单纯。
而她怎么也算个神仙,人间为数不多的神仙。
锅儿要先回趟出生的地方,她有朋友的,一只还没化形的大灰老鼠精。
约定好见面时间,各回各家。
土地庙,已经有人等着了,一位老熟人,变成猴老人村里的村长,他依旧骑着接送孙子上下学的电动车,拉了满满一车瓜果蔬菜。
梁景瑶客气谢过,目光看向和他同来的中年汉子:“这位是?”
“我的一个晚辈,叫李玉山,最近遇到件邪事。”老村长瞪了眼中年汉子,“还不快给梁道长说说?”
李玉山大概四十多,身材微胖,精神看起来非常差,眼圈乌黑,还未说话,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他很久没睡过踏实觉了。
只要闭眼,就会反覆做同样的噩梦,梦见自己变成了只老鼠。
人经常做梦,大概分两种,一种黑白的,像最早的无声电影,这种往往很短,醒来时甚至不记得,再一种,就是彩色的。
而李玉山的噩梦——活像3d特效大片!
梦境背景,有时候在下水道,有时候在垃圾箱,但不论哪种,身边都会有很多同类,大的,小的,拖家带口出来觅食的,求偶的,为了口吃的打架的。
而他,或者说它,总是被欺负的那个。
被咬的遍体鳞伤,甚至有一次,误食了耗子药,一直活活疼死。
说到这里,李玉山狠狠打了个哆嗦,似乎梦里的折磨来到了现实:“今天早上,我困的实在受不了,刚闭眼,梦见被一只野猫抓住了,它没吃我,把我叼回家,扔给它的小崽子”
剩下的,他不想再回忆了。
一群刚刚长出奶牙的猫崽子,咬的生疼却不致命,折腾了他很久很久。
还不如之前呢,好歹死的痛快。
他现在,不敢睡觉,感觉快熬成人干了。
梁景瑶若有所思点点头。
老村长仔细打量她的表情:“梁道长,会不会撞邪了?”
梁景瑶淡淡摇头:“不是中邪?至于什么原因,我想,他应该最清楚吧。”
李玉山表情忽然大变,飞快看了眼梁景瑶立刻低下头:“我,我不清楚啊。”
梁景瑶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听说过现实报吗?”
老村长皱眉,他当然相信梁景瑶,然后想到了什么,张张嘴,没说。
梁景瑶也不说,请老村长进大殿,倒了一杯茶。
人性的丑恶,经不起拆穿,越深知越作呕。
老村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语气低声道:“梁道长,是不是和他父亲的死有关?”
见梁景瑶轻轻点头,他恨恨拍了下大腿:“亏我还信他,这个畜生,他,他父亲到底怎么死的?”
李玉山的父亲年轻时候远近闻名的手灵手巧,会用柳条编簸箕、筐子等各种农具,也因此,日子过的比一般人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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