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乌烟瘴气,空气中残留着酒精和烟味,除了少数几个醉得走不动没人来接的醉鬼,其余全都被赶走了,空荡荡的,一片凌乱。
幸好没让应辛跟着来,邵臣踢开一个啤酒瓶子,示意来人开路,他的小卷毛,只有呆在安全舒适的地方他才能放心。
不明所以的经理被他一身气势镇住,将人领到最里面一间包厢。
打开门,里面正在对峙的两人同时望过来。
钱昱杰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背地里却暗搓搓放松了下来:“周绪宁,还要老子跟你说多少遍,别他妈成天盯着我,让我喘口气行不行,接我的人到了,再会。”
毛绪宁原本做了万全的准备,他的行踪被人盯着,出国几次没逮着人,只能守株待兔。钱昱杰回国的第一时间他就出动全部人马,势必要将人逮住,带回去……带回去干什么他还没想好,这人太能跑了,他得把人放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然而邵臣的出现彻底打破了这个可能,他恶狠狠地盯着对方:“你们是什么关系?”
“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钱昱杰走到邵臣身边,冷哼一声:“别拿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来揣测我们的兄弟情,我两都是直的。”
毛绪宁:“……”
他现在简直恨死了“直男”这个生物,都说掰弯直男天打雷劈,他之前不屑一顾,现在则深信不疑,他的报应就是钱昱杰,已经提前应验了。
屁股刚落座钱昱杰便拍拍胸脯:“好险好险,差点回不来。”
邵臣看着远去的酒吧,视线停留在毛绪宁那张阴沉的脸上,皱眉:“他们这个群体对待喜欢的人都这么极端?”
“也分人吧,”钱昱杰摊在座椅上:“没有法律保护,靠道德约束,可想而知有多乱,在这个圈子里,能找到一个自己满意又喜欢的非常难……哎,都怪我长得过于帅气,让人对我欲罢不能。”
正是因为难,所以一旦看上就不会轻易放手,得出这个结论,邵臣不是很愉快,岂不是说明宿恒很难缠。
算算时间,毛绪宁对钱昱杰穷追不舍九年,这毅力这恒心,如果放在应辛身上……
邵臣闭眼,不能再想下去。
应辛原本在沙发上等邵臣的,没想到等着等着睡着了,钱昱杰好久没见小卷毛,看他睡着就想逗一逗,看出他意图的邵臣一把拎起对方的领子,将人提到身后,低声道:“安静”
说罢弯下腰,轻轻抱起应辛,转身进屋。
双脚腾空的一霎,应辛惊醒,迷迷糊糊道:“哥,你回来了,事情办妥了吗?”
“嗯,”邵臣轻柔道:“睡吧,明天再跟你说。”
应辛睡意浓郁,依赖地埋入他胸口,睡了过去。
邵臣动作轻柔和小心,两人偶偶私语,态度亲密无间,丝毫没看到身后钱昱杰那骤然瞪大的眼睛,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腻歪啊,他和他的二十位前女友都没这么腻歪过。
他之前信誓旦旦对毛绪宁说两个直男,没想到转身就被打脸了,这两人,怎么看都有问题啊!
第二天,应辛梦游似的起来,想去饮水机旁倒杯水,却见餐桌前坐着个人,吓得一激灵:“谁?”
钱昱杰也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牛奶差点洒出来,热情地扔下牛奶张开双臂:“卷毛,好久没见你了,来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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