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一些原因,他动不了这个异种,这个异种也动不了他,最后上手的只能是徐同归。
他清出了一条血路,准备破坏晶体。
变化就从这里开始。
异种有自己的保护机制。小零具有很明显的排他性。没有被它承认属于己方的人碰不到晶体,只能这样看着手从晶体里穿过。
想要解决它,就只能成为它,或者被寄生,或者被支配。
在决定让它死亡的时候,也注定了自己的死亡。
这是一个必死的局面,徐同归选择了双死。他和异种,一个也别想活。
人的直觉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徐同归好像早在之前就隐隐预料到了现在的局面,很坦然地接受了死亡的结局。
大脑和身体逐渐开始逐渐失去掌控,在还有意识存在之前,这个人一把捏碎了晶体,之后拿出一把匕首。
他接过了这把匕首,刺进了对方的心脏。
江于尽停下了话:“之后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
一段之前一直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的过往,他现在说得云淡风轻,甚至还有空给自己倒了杯水。
水是热水,他一口喝下去,猝不及防被烫了下,又开始起身寻找凉白开。
理发店老板就这么看着他在店里转,在看到他终于找到凉水喝下去后,问:“你问了徐同归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江于尽点头:“问了。”
他们觉得能或下来或许是因为游戏的自我保护机制。一只异种都知道自我保护,游戏肯定也会。
如果把当时的情况带入普通游戏可能会好解释得多。一个游戏需要玩家和n,玩家是他们,异种是n,那么小零就是游戏n数据库。无论是少了玩家还是n,游戏都无法正常运行,数据库被毁坏甚至直接删除大半,游戏无法正常运行,于是需要在被毁坏前读档重来。
游戏里之前也发生过副本重启的事情,虽然不了解其中的机制,但这操作确实可行。
重要数据库被毁了大半,游戏已经开始崩塌。可能游戏本身也在试图修复,但是修复的速度永远比不上崩塌的速度,现在还现存的几个副本或许就是游戏努力修复的结果,没有让其和其他更多的副本一样直接碎裂消散。
这一系列变化的结果就是徐同归和小零都活了下来,但又没能完全回到最开始的状态,一个掉到犄角旮旯后被特搜局的人捡到,认出身份后被秘密藏在疗养院躺着昏迷了几年,一个处于重伤状态,被零的人找到。
最开始或许是零的人找到了0,但在越来越深入的研究中,零已经在悄无声息中成了被支配者。原本的人类研究异种,已经变成了0研究自己,不断挖掘出更多自己的能力。
按照之前去过的零的总部的样子来看,里面真正有自我意识的人已经不多了。城市里的看似繁华有序的景象只是一种营造出来的假象,大概就是为了骗像陆东城这样的怨种大老板投资,好继续自己的研究。
支部的人还在兢兢业业继续为了总部研究,不断地在试验,投放异种,找实验体,实际上他们已经完全是为了一个怪物在工作。
0一直在支配,也一直在观察人类,看得出来,它已经学会了不少东西。
说了会儿话,市民江再次喝了口水。这次他没喝错,喝的凉白开,润了把嗓子。
理发店老板从来不信这个人会平白无故跑来这里告诉他这么多事情,之前的烟在不知觉中已经燃尽,他捻灭了,又点了支。
果然,在他对面的人放下水杯,对他笑了下,说:“咱这主要还是想拜托你件事。”
关于肉堆的晶体的事,小零绝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研究中,几个高中生得到的资料里肯定没这回事,到时候要是对上,之前的事情又会重演。
小胖和张欣都有家人,按照好大儿的性格,到时候会出现什么局面并不难想。
他对对抗反社会组织,打倒邪恶来源的事情并不太感兴趣,但是他辛辛苦苦……可能也不太辛苦,总之养了这么多年的好大儿不能死。
所以得有个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理发店老板眉头突突直跳,手里的烟差点掐灭:“我怎么去告诉?”
总之这件事情落到了他头上。安排了任务的人蹭了两杯水,又轻松离开,临走之前说:“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石布,他刚出差回来,应该挺闲,要是你说做什么事他一定会配合。”
——
小长假过去一半,这些时间陈景和张欣都经常往小胖住的地方去,路线固定,时间不定。
在小胖打电话说又发现了什么之后,张欣再次从家里出发,前往小胖住的地方。
她从旅游回来后这两天一直都在往外跑,父母忧心看着她,以为孩子到了该悄悄谈恋爱的年纪。
今天从凌晨就已经开始下大雨,到现在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走在路上的人都撑着伞,匆匆从路边走过,踩起一地水花,所有的画面好像都模糊了起来。
在平时一般没有人的很多年前建的老公园的水池边多了两个人,都撑着伞,支在栏杆边。伞遮住了肩膀以上的部分,她看不清楚,但莫名觉得熟悉。
脑子里有印象,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错身而过的时候,她听到其中有人说了声“阿特沙”。
张欣的脚步停了下来。
……
已经到小胖家的陈景和小胖等到张欣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大门打开的时候,对方伞也没来得及收,在确认小实验室的隔音门关上后,急切说:“我知道我们现在该做什么了。”
不用再继续在各个方向上漫无目的地研究,她们要做的就是找出在被0寄生或者支配后仍然保持自我认知和自主支配权的方法,更简单地来说,就是找出抗体。
比起之前漫无目的乱撞,现在显然更有了目的性。
小胖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张欣说是遇到了石布。她原本不知道站水池边的两个人是谁,后来听到其中一个人说从阿特沙出差回来,这才对上了人,意识到这个人可能是石布。
两个人后来的对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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