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小巷里带走陈清的就是他,他将陈清跟时宇恒交易的所有细节都审了出来,后来去找照片,本来只是想揭露时宇恒跟品行不端的陈清之间勾结给时遥下绊子的事,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效果。
时宇恒脸色刷地白了,“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在时家父母这么厌恶同性恋的情况下,他怎么能爆这种雷!
可是时擎峰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今天是我们家的私事,你先回去。”
这种明显排外的言论以前从来没有出现在时宇恒身上过。
前几年,时知远出国,时遥不受人喜欢,都是他陪着刘雯丽和时擎峰,时擎峰虽然严厉,可对他也是格外疼爱,甚至给他爸一个在公司的闲职,收入不低。
刘雯丽更是把他当亲儿子疼,手把手教他画画,给他选辅导老师,而时遥只能待在他那间阴暗的卧室,点着灯看书。
时宇恒求助地看向刘雯丽,谁知刘雯丽也面色铁青,“吴管家,把宇恒先送回去。”
时宇恒想解释,却还是硬生生住了嘴。
时遥跟时知远联合起来,还有录音和照片,现在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他不甘心地站起身,看向时遥带了弧度的嘴角,忽然开口:“我那件事的确没有考虑周全,可是时遥,你也不该开小号画那种画,还在大赛上用时家的权势压人。”
“你等会好好跟爸妈道歉,别跟我一样把他们气到了。”
说完这些,时宇恒生怕再被找茬,大步离开。
矛盾又被转到时遥身上。
刘雯丽跟时擎峰对时遥显然也没什么好脸色,“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那个小号的确是我的。”时遥很爽快地承认,“不过,关于另一件事,我想问问妈,您看过我的作品了吗?”
刘雯丽没想到时遥会问这一茬,皱眉道:“我只是看了眼热搜和评论,具体没仔细看。”
时遥点了点头,“那我没问题了。”
且不说是刘雯丽先干扰了比赛公平,但凡刘雯丽看过他的画,就不会说他这个第一是靠时家得来的。
他就算没有错,这两人也会认定他错了来找茬。
最后时擎峰给出的惩罚,就是让时遥回卧室跪着,等真的认识到错误了,再起来。
时知远闻言大惊:“爸,这个天气不能跪!”
之前时遥犯错,时擎峰就是用这种方式惩罚人,导致时遥身子骨一向不好,长大了,时遥也没很少跟时擎峰对着干,身子才渐渐养回来。
可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夜里气温最低能到5,而时遥的卧室是水泥地,又冷又硬,就算时遥成年了,也受不住这种折磨。
时擎峰向来霸道,冷冷看向时知远,“你们兄弟情深是吧?那你跟他一起跪。”
时知远还想说什么,时遥却已经迈步往楼上走去,显然已经接受了这个安排。
他走到自己的房间,在门口站了会,才推门进去。
打开门,气息阴冷又潮湿。
一个简单的木质床,墙边靠着一个折叠书桌,再往里是狭窄的厕所和浴室。
时遥已经很久没有在时家过夜了,管家也不会来这里打扫房间,进门后,时遥呼进的气息都带着霉味和冷意,很难闻。
时遥熟练地对着墙壁跪了下去。
他抬头,看着墙壁上方那个狭小的窗户,是能打开的,可是他够不着,有一次想踩着书桌伸手去开窗,可是书桌太劣质,摇摇晃晃的,他直接从上面摔了下来。
摔得他胳膊都蹭破了皮,疼了他好久。
从此,他就没想过开窗。
不过,他依旧看着上面的窗户。
萧野在干什么?估计很恨他吧?亦或者,很快把他忘了,在宿舍正常锻炼身体,然后睡觉。
时遥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扯了扯嘴角。
这个结果他也料到了,可他还是没有回头,无论什么后果,他都得接受。
他跟萧野之间的矛盾,没有办法调和。
跪着的膝盖泛起针扎似的疼,寒气丝丝缕缕,钻进他的骨头缝。
时遥抱住自己。
昨晚彻夜的失眠,加上今天一天没吃饭,让时遥的精神有点恍惚。
今天好像是阴天,加上窗户上蒙了厚重的灰尘,他这次好像看不到月光了。
在那个地方的时候,也有一扇狭小的窗户,晚上,有时候月亮会短暂地经过,升起又落下。
阴天没有月光,他便看着门缝底下的光。
外面时不时有人巡查,室内不允许出现光亮,外面却是灯火通明的。
时遥往后看了眼,黑漆漆一片。
这回,他的世界是彻底暗了下去。
“这个孩子治疗得很好,不像隔壁的那个章子奇,简直无法无天,有次在电疗室,他竟然挣脱开束缚带,想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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