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远,旁边的小男生立马拉着刚才跟繁夏说话的小护士说道:“你看那个男人,像不像咱们集团总裁容修啊?”
小护士瞪大了眼珠:“总裁?我都没注意。”
小男生说:“你就光盯着那个繁夏小姐犯花痴了是不是?我刚刚偷偷看了他好久,就是总裁没错,他怎么会在这里啊?还是跟繁夏在一起?那个自杀的男生昏迷的时候嘴里都念叨着繁夏,说明繁夏应该是他的女友,可是深更半夜,跟着他女朋友一起来医院的,居然是另外一个男人,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这这、我也不知道,应该就是好朋友吧。”小护士含含糊糊,身为男人对两性关系具有天生的敏锐性,心里当时就有了答案,只是碍于容修的身份不敢说出口。
“切——,深更半夜一起来医院?多好的异性朋友啊,能住在一起?”小男生端着护理弯盘离开护士台。
“喂,你干嘛去?”小护士忙道。
“我去给病人换药。”小男生给他使了个眼色,实际上就是趁换药之名,去偷听八卦了。
私立医院的病房一般都是单人单间,繁夏找到1302室,病房门微微敞开着,一道纯白色的床帘挡在病床前,阻隔了视线,温澜神微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护士,我妻主她来了吗?你们联系到她没有?”
“已经联系到了,她说一会儿就来看你。”护士声音温和中带着同情:“人生在世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非要自杀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温澜生虚弱的流着泪:“你不懂。”
“哥是过来人了,有什么不懂的,像你们这种年纪的男人割脉,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为情自杀嘛,女人大多花心薄情,见一个爱一个,你吃了亏就应该及时止损,而不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自杀,你在这里自我折磨,人家不知道跑到哪个男人的温柔乡里快活去了。”
温澜生的声音微弱的颤了一下,带着病猫一样的细软哭腔:“你不懂,她虽然有别的男人,也只是玩玩而已,我跟她有好多年的感情,是我做的不好,才逼得她出轨的,都是我的错,我只想让她回头。”
护士大哥撇了撇嘴:“可人家有香香软软的小三了,已经不爱你了。”
温澜生抽噎着:“可是她一听说我自杀了,就立马说要过来看我,说明她心里还是在乎我的,只要她心里有我,愿意跟我重新开始,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跟那个男人一起也可以。”
护士大哥瞬间沉默了,换好了药他端着护理弯盘起身,忍不住嘟囔道:“真是恋爱脑,没救了,还跟小三一起伺候出轨渣女?我要是他,第一件事就把小三揪出来暴打一顿。”
一回头,差点撞到繁夏。
“对不起,对不起。”护士大哥连忙道歉,看到她身后的脸色沉的快要滴出阴水来的容修,认出对方的身份,脑子当场宕机,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繁夏笑了笑,侧过身子为他让位子:“没关系。”
护士大哥紧张的从她身边经过,看着他们进了房间,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气,喃喃自语:“总裁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跟难道?”
护士大哥飞快的离开风浪中心。
温澜生听到繁夏的声音,撑着软弱无力的身子起身,拉开了碍事的床帘:“夏夏,是你来了吗?是你来看我了吗?”
“是。”繁夏来到病床前,却并没有在他身边坐下,而是依靠在床对面的墙壁上,冷白冷白的墙壁映着她冰冷的面容。
温澜生却笑了,苍白无色的唇瓣露出孩童一样天真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夏夏,我终于等到你了,我好开心。”“我一点也不开心。”繁夏冷冷的说道:“温澜生我最后告诉你一遍,我们已经分手了,没有任何关系了。”
温澜生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不顾手背插着的枕头,挣扎着跪坐起来,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为什么?夏夏,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已经知道错了,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
“我知道你喜欢我,也喜欢容修学长,我不会怪你的,我们可以一起生活的,夏夏我一点也不介意的,只要你回来就行,好不好?”温澜生朝着繁夏徒劳伸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也渗出触目惊心的霁红。
“不好,温澜生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接受?”这种荒唐的说法,繁夏听了只想发笑,并没有一点触动,不耐烦的往病房外走:“不要再用这种手段来逼迫我见你,我很讨厌,而且这也是我最后来看你,要是你之后还用这种自杀的方法威胁我,我不会再理你。”
说完,繁夏就直接离开。
“不要!夏夏你要走!”温澜生连滚带爬的跌下病床,手腕白纱布上的霁红色越来越大,越来越浓,他哭着要追出去,可却被容修往床边一推,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容修薄唇嘲讽一勾,冷冷的笑着:“继续耍心机啊,繁夏不会上你的当。”
温澜生狼狈的趴在地上,鲜血已经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流,血珠子滴在惨白的地面上,他眼中闪烁着恨恨的泪光:“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夏夏根本就不会离开我,你这个贱人!”
“我是贱人?”容修一把薅住温澜生的头发,狭长的眼里满是狠厉:“没错,我是贱,我就是要把繁夏从你身边抢走,因为你根本就配不上繁夏!”
“居然妄想用自杀来博取繁夏的同情”容修狠狠将他头发甩开,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狼狈如狗的温澜生,眸子危险一眯,抬脚在他流血的手腕上用力一碾:“就知道装憔悴娇弱的白莲花,博人同情,真要自杀还叫什么120,安静的死了不好吗?”!
第63章 泄愤
温澜生痛的惨叫一声,伤口崩裂,淋淋的血流到地上,滩成一大团血红黏稠的印记。
容修傲慢的收回脚,鞋尖还沾上了他黏腻腻的脏血,嫌弃的在地上蹭了蹭,他说道:“繁夏心好,但我可没那么好心肠看着你整日作妖,要是下次你再敢用这种方法折腾繁夏,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温澜生惨白的脸上浮起虚虚的薄汗,不甘的瞪着容修:“好啊,我倒想看看你能那我怎么办?你把我弄伤了,繁夏她会不会心疼。”
“心疼?”容修笑的嘲讽:“你以为这段时间繁夏是跟谁在一起?是我。跟我在一起时,她早就把你抛之脑后,根本记不起来还有你这么个人,你竟然还天真的以为繁夏喜欢你?可笑。”
温澜生忍着疼,握着血流不止的手腕,虚弱的靠在床脚边:“不管怎么样,我跟夏夏十几年的情谊是骗不了人的,你不过是她的一场艳遇而已,怎么抵得过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
容修咬着牙,他最烦的就是温澜生动不动那十几年的感情来压他,谁让他命不好,没有生在繁夏周围的家庭里,否则哪里轮得到他温澜生做繁夏的青梅竹马。
他冷冷笑了声,狭长的眼眸危险上挑,俯下身凑在温澜生耳边,语气得意:“你跟她认识十几年又如何?被她睡了十几年又如何?生不孩子的公鸡,这么多年连个蛋都下不了。”
“你闭嘴!你闭嘴!”这句话结结实实的戳到了温澜生的痛处,他颤抖的声音怒不可遏:“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怀过她的孩子,我们曾经有一个孩子的,只是只是被打掉了,那个时候我们太年轻,我不能毁了夏夏的前程。”
温澜生声音微弱的说着,眼前似乎有回到了堕胎的那一天,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白到惨烈的手术灯光,□□仿佛被撕裂的剧痛,以及被手术钳一点一点剐掉剐死的嘉嘉,多年前的疼痛仿佛又回来了,疼的他死去活来,泪水糊满了他的眼。
容修唇角勾着冷笑,金丝边眼镜下折射着不近人情的冷光,他不是圣人,对多余人的眼泪产生不出一点同情悲悯,他淡薄到可怜的感情全部悉数毫无保留的给了繁夏。
看着温澜生如同丧家之犬的样子,心中只觉得解气!活该!报应!
畅快的解气之后,密密麻麻的酸泛上鼻尖,他既然产生了嫉妒,嫉妒温澜生的肚子曾经怀过繁夏的种,哪怕那个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死了,可他还是嫉妒,又妒又恨,像涂了柠檬水的刀子插进心里,酸涩又疼痛。凭什么那个肮脏又的贱人肚子可以孕育属于繁夏的生命,而他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
“可是自从侥幸怀了那个之后,就再也没有怀上过繁夏的孩子,温澜生你是不是根本生不了?怀不上了?”容修眼中弥漫着浓浓的黑雾,带着这股难消的嫉妒,似要把插在心里的刀子插到温澜生的心坎上,让温澜生也难受,温澜生也痛苦,方才能抵消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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