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贺忘将目光移到了影像店的橱窗,上面张贴着巨大的海报,怀烟明媚美丽的侧脸吸引了无数路人惊叹的目光。
“天哪,他真是漂亮到上帝看见了都要羡慕。”
“真棒,今天起他就是我的梦中情人了!”
……
贺忘似乎听到了路人的声音,又似乎没有听到,他站在门外,不知不觉听完了一张专辑,直到老板切换了别人的专辑,他方才如梦初醒,收回了视线。
到了教室,老师告诉他,他迟到了四十分钟。
“我理解你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老师意味深长地说,“你是被漂亮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绊住了脚吗?”
贺忘说:“没有。”
他只是听到了一道很久没有听过的声音。
贺忘的回答很直白,但又很暗藏玄机,因为,在贺忘上学的时间,怀烟和他不能说是毫无关联,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起码后者见面的次数还会多一点,而他的记忆里,他和贺忘,从幼年到订婚之前,只有寥寥几次见面。
贺忘说是因为他,怀烟只能想到一个可能,他在两个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喜欢他。
怀烟按灭了手机,病房里唯一的光源消退下去,黑暗卷土重来。
在黑暗里,怀烟抬起头,很温柔地吻了吻贺忘的唇角。
他好像没办法再把贺忘当做猎物看了。
可他并不讨厌这种改变。
·
第二天,池照没有再在病房出现。
怀烟没有问他去了哪,倒是收到了一条信息,告诉他自己去了哪。
池照的号码被他拉黑了,这是个新的号码,怀烟不用猜都能知道这是谁发来的。
以前池照也是这样,不论去哪都要告诉他,黏他黏得要命,可是再黏人,他也还是出了国。
怀烟还是没回,另一边,池照也不意外自己一条短信得了个空,他很清楚怀烟是什么脾气,要是回他那才是真的见了鬼。
知道归知道,发还是要发的,即使他来迟了很久,也还是要发的。
池照回国不到一周,就被抓进了家里的公司干活,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需要多想,除贺忘莫属。
贺忘行事风格称得上是冷酷又雷厉风行,昨天说让他试试看,今天就坑了池家一把,搞得池家集团业务遍地开花,他不得不跟着出差去处理事务。
他的脚步被拖慢了,但他并不着急。
池照很清楚,以自己现在在哥哥心里根本没有分量的分量,哥哥根本不会听他的话,理都不会理他,他必须得先想办法修复关系。
至于贺忘,结了婚的都能再离婚,订了婚的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他这个订了婚的未婚夫,还没有被正式认可,外人甚至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与此同时,郑家,郑诀写了一首歌词,信心满满给天王看,文件发过去之后,他就一直在等着回复。
倒不是他想等,也不是他有那么急切想知道天王的评价,他只是单纯的做不了其他的事情,不管做什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有点心浮气躁。
他等了好半天,却只得到了天王的六个点。
六个点可以表达很多情绪,无语,呵呵,受不了,还有我把你当做脑残看但是我不说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慨。
天王没有明说,可郑诀直觉是最后一种。
天王未必把他当成脑残,但肯定也半斤八两。
郑诀很不平衡,为了写这首歌词,他算得上是绞尽脑汁寝食难安,每个字都逐个反复推敲,怕这个字唱起来不够信达雅,他都这么努力了,天王还有什么不满?
郑诀即愤愤,又有点隐隐约约的委屈,只不过这时候的他还没有发现更深的情绪下到底是什么。
他气势汹汹敲键盘,把打游戏非常好用的机械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郑诀:你觉得有哪里不好,我再改改。
郑诀:【小狗流泪表情包】
郑诀发着和缓气氛的表情包,心里也在流泪。
我好没出息,我要痛斥我自己。
又过了一段时间,天王的消息再度发来:你根本不知道我选择你的原因是什么。
天王:我要的是天然去雕饰的灵气,不是让你参加中学生优美辞藻大赛。
郑诀:“……”
郑诀愣怔着,静默好长时间:我知道了。
商谈合作的正经对话中,其实是不太适合出现表情包这种不正经的东西的。
但郑诀不知道为什么,又发了个表情包过去:【小狗抿耳朵】
虽然很不正经,不过看起来,起码他不像是被教训几句就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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