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性格尖锐前太妹后山村老师♀
自闭寡言住在玫瑰园偏执画家♂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怎么就发了昏了,又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
她应该继续待在繁华的大城市,洗去乡野气,好好的做她的都市丽人,飞得高高的,远远的,一辈子都不要再回到这里。
几十年如一日的偏僻贫穷。
她从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和奶奶相依为命,所以养成了她泼辣强势的性格,别人想欺负她,也不会从她手里落的什么好的。
没过几年,连奶奶也去世了,她便真正意义上的孤身一人,野蛮生长。
初中开始,她便开始不学无术,与那些大姐头大哥大社会人士混,她霸道又尖锐的性格让她一往无前,看着同学们纷纷都躲避她的样子,她感到了一种快意与自豪。
如果按照这样的进程发展下去,她大概会成长为那些无所事事的街头青年,干着随时可以替代的工作,领着勉强能够糊口的薪水,再然后年纪轻轻的就找一个人嫁了,再生很多个孩子,或者直接不工作,误入歧途,靠偷靠抢,此后成为社会渣滓的其中一部分。
但她遇到了一个傻子。
她能歌善舞,还带了自己的乐器,她从小到大去过无数的地方,国内国外,大小比赛…无数有趣的听闻,偏偏跑到这个鬼地方来,没有热水,吃不好穿不好,温室的花朵无法适应这里恶劣的环境,她脸上总是带着病气的苍白。
明明自己的东西也没有多少,还总是想要分给她一半。
明明她就是世俗意义上的坏孩子,为什么还用如此平常而又友善的眼光看待她?
即使被她肆意的用语言伤害与无数次的拒绝,也没能令她如水一般平静的面容有任何的波动。
这绝不是小孩子的胡闹!
她在这里待的时间很短,在她的生命里所占不过毫厘。
她最后还是受适应不了这边的身环境,生了重病被家里人接回去了。她很受孩子的喜欢,最后要走的时候,她还要将自己曾经带来的一罐糖果,最后的那几粒全部都给了她。
少女皱着眉,不耐烦的接受了,她在想她是不是有什么病,她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吗?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是周边的人都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想尝试一下被冷落的滋味吗?”
身材清瘦的少女横眉冷对,就像个浑身都是刺的刺猬。
但她看到了她尖锐的刺下柔软的内里,明明是两个截然不同世界的人,但她却突然一直觉得她们很相似。
同样的桀骜不驯,同样的不服管教,但她的桀骜都深深地藏在内心,几十年如一日地被父母安排,但自从手伤之后,她便突然在思考这样的生活,真的对她有意义吗?是真的喜欢钢琴吗?真的喜欢音乐和演奏吗?自从她反抗父母之后,便失去了经济的来源,偶然的机会到偏远的地区去支教,这里的一切都在深深的冲击着她的观念与思想
她只是对待其他人一样的态度对她罢了,这也能被称为好的程度,令她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又有些眼眶发酸。
“你想去外面看看吗?”
没有忘记,当她讲述那些故事时,她眼中亮起的神彩与毫不掩饰的野望。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撇着嘴
“说什么大话,怎么可能出得去?烂泥就应该呆在烂泥堆里”
在她神秘的微笑当中,她们便分离了,之后,少女便收到了持续不断来自一位好心人的赞助
“傻子蠢货!以我的成绩怎么可能考得上高中?!”
但是她却一次又一次的挑灯阅读,去记住那些对她来说几乎天方夜谭的东西。
陆陆续续的大大小小助学金额汇款有时候会夹杂着寥寥几句话的信,说她目前在哪里做着什么样的工作。她目前已经完全脱离了家中,她不断的在走着,在思考着。她现在在国外流浪,肆意的演奏,做着街头艺人
少女吊尾车的成绩堪堪擦着高中线上了,但努力和勤奋有时候也并不能创造如同故事里那般的奇迹,比起那些十年寒窗一朝登上天子堂报道,更多的人受困于资源以及环境,并不能一飞冲天。
最后她也只是堪堪的上了本科线,也许考虑到了所谓的稳定与好就业,也可能是当时那段山村里面的际遇,让她最后选择了老师。
她的性格尖锐强势,又不服管教,于是职场便屡屡碰壁,她在大城市里蜗居一角,这些高楼大厦都显示着与她的格格不入,她已经学会了精致的妆容与时尚的打扮,但她依旧没有找到可以令她安心之处。
最后她还是回到了她当初来的地方。
如同归家的游子,即便她已经没有家了。
在这里的环境已经比当时好上很多了,不至于没有水没有电,但是也不能说是多么的豪华,只能说是整洁,这里的孩子有用孺慕的眼光看着她,也有同当年他那般桀骜不驯的
,简直如同一个轮回,但这一次她已经站在老师的位置了。
同时进来的年轻老师是城市里来的,怯生生的,也不太敢管教,有时候反而是凶一点的老师才更有说服力,于是她便当了这个恶人,并且由于他在这边长大的,会说这里的家乡话,意外的孩子们居然还挺喜欢她,且在学校里面竟然还有之前的老师,在她的庇护下,她简直如同鱼儿回到了水里一般自得。
周末的时候她不会住在员工宿舍,而是会回到自己的家,是之前和奶奶一同住的小平房。由于并不时常回家,所以这个房子也并没有进行任何的修缮,与周围渐渐升起的农村别墅天差地别,但无论何时,她院子旁边的这一个“玫瑰园”总是最亮眼的。
那座院子存在的时间与奶奶的院子一般的长,她并没有看见里面的主人有出现过,那绿墙与艳红的玫瑰与满园的春色相映,像秘密花园一般。
不…确切的说可能看见过,那是一个容貌精致的如同娃娃一般的男孩。穿着白色的衬衫与黑色的背带短裤,打着领结,穿着一双棕色的小皮鞋,呆呆的坐在秋千上,她好奇的呼喊只能换来对方安静的抬眼,便又面无表情的静坐在那儿。
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打开房门的时候,顺便抬眼看向旁边那一片沉静的白色洋屋,花静静的开的很热烈,依旧悄无人烟。
*
在雪白的洋屋闭上窗帘,内里是一片昏暗,而他习惯地穿行在这一片昏暗当中,夜晚会有人来送饭,再悄然地将垃圾清理出去。
这里是母亲的祖屋,一个烂俗的落魄千金小姐与穷小子的故事,穷小子出轨,千金最终与对方同归于尽惨烈收场。
只遗留下一个不正常的孩子,现在的公司是由他从未见过面的弟弟继承。
而他则每日沉浸在绘画的世界中,不知黑夜与白天,感受不到饥饿。
沉寂了很久的院子又亮起了灯,他曾经远远观察过的对象,又回到了这里,他久违地升起了好奇。
他的眼睛如同最精确的尺子,可以将她从头到尾如实的记录下来,复刻她的容貌与体态,由于他并不出门,而周边又少有人烟,于是她是他最初练习的对象,她每一个变化,他都精确地刻在脑中。现在,她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但他依旧可以一点一点的将它与以前的影子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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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感觉对面屋子黑洞洞的窗户看着阴森森的,便每一次每到晚上就会将窗帘紧紧的拉上,但是屋内的灯光又会将她的影子打在窗帘之上,而他便就着这一点点的痕迹在脑中复刻她此时的形态与模样。
世界上的其他人与他而言,并无二般模样,连他自己也一样,但是,她是特别的。
那最初经他手一笔一笔描绘出来的,悄无声息刻入他大脑的,一点一点的可以描摹出变化的轨迹的人,每一道身影在他眼中都如同油画一般,泛着柔光的质感。
如同混沌初开是第一眼看见的清明
他的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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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着趁早赶班车回学校的,但是,还好死不死的错过了最后一趟末班车,而最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的钥匙竟然没有带,这个点没有办法找其他的开锁师傅,而她与周边的邻居更算不上熟,她坐在铁门前的台阶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思考着人生。
但是铁门内缓缓走进的一个温文尔雅的身影,令她忍不住侧目
俊秀的脸蛋看着不像乡村里面会出来的人…看上去倒是什么微服私访的明星…似乎拿着相机在取景,而她应该是挡住了他的景色,令他放下了相机
“你好…女士”
他吐词有些慢,有点轻微的不自然,但声音很温柔,就是用词有些正式,让她怪不适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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