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澳情报科一个同志被港城道上的人捅了,深海那边正在动手术,要伤及心脏就得你过去,注意不要走远,随时听电话。”高院长说。
“刀子捅到心脏了?”顾培一听就要收拾东西。
高院长说:“目前得到的消息是有内出血,脾脏破了,但心脏还不确定。”
话说,顾培军训的时候了解过,应该是自解放起,海军部队就有港澳情报科了,毕竟它们早晚要回归,而且回归之前,撤走的政府肯定不会那么好心,交给你一个繁荣稳定,和平富足的城市。
势必会把它搞乱,给大陆政府一个无法收场的烂摊子。
搞好点,说不定还能闹个国际笑话出来,人家乐得在撤走后看看热闹。
但大陆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就好比张子强那种人,别看他现在很得瑟的很,但他犯的每一件事,部队情报科都会搜集证据,记录在案,准备一举收拾他。
而且情报部门详细到什么程度,顾培刚来时就曾听司令员提过,说港城警方判的案子,凶手不一定是真的,但港澳情报科记录的,绝对就是真凶!
想到这儿,顾培说:“我一会儿会去疗养中心吃饭,吃完就会回家,不会去别的地方。”
高院长点了点头,走了。
盯着电话,其实顾培并不相信部队的情报部门能详细到那种程度。
隔着海峡,对面那帮混道的有多少身家,背着多少命案,情报科真的都知道?
怀着这样的疑问,他给当初专门出国去请他的,海军部队的陆参谋长打了个电话,随口问问,看港澳情报科是否真有那么厉害,能掌握港城所有的案子。
顺带问了一下,如果是发生在七十年代的案子,真凶好不好查。
得到的答案又让他大吃一惊。
陆参谋长说:“七十年代的命案肯定有难度,但可以试试!”
“也就是说港城七十年代的命案,你们军方也做了记录?”顾培问。
陆参谋长笑着纠正他,说:“不是你们,是咱们,咱们部队,那得看对方有没有混道,或者是不是警署内部的人,只要是,咱们这边肯定有记录,我可以帮你问问,正好看看情报科工作干的细不细。”
特意看了眼话筒,顾培心底里还是不愿意相信部队的情报科真有那么厉害的。
不过既然陆参谋长说可以查一查的话,事情暂时就不必告诉柳连枝了吧。
毕竟有部队协调,至少可以把案子的真相翻出来。
不然,今天柳连枝听了沈庆仪的事,明天她的试验室就得关停。
下了楼,正好迎上林白青,他遂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跟她讲了一下。
听说部队能帮忙打听事情,林白青也新奇的很。
当然,虽知道早晚要说,也早晚有一场急救要做,但刚从国回来,一回来就有一堆病人等着,能把柳枝的事往后推一推,林白青也能暂时缓口气。
她遂也答应了下来,暂且静待部队的消息,今天就单纯的跟柳连枝吃顿便饭。
……
柳连枝平常不敢打扰林白青的,孙女找她来吃饭,她迫有种受宠若惊之感。
当然,这老太太一生好强,也不太会关心人,张嘴就是谈工作:“中成药重金属的问题基本上已经解决了,再有一个月吧,咱就可以正式投产了。”
林白青握上外婆枯瘦的手,柔声说:“就是太辛苦您了,瞧您瘦的。”
如果不是她,光是中成药中的重金属残留,本人要分走30%的利润的。
柳连枝反握上孙女皮肤紧致,光滑的手仔细摩梭,又说:“供销社大楼,设计院出的图我不是很满意,柳堰做的灵丹堂的设计倒不错,但我跟他不熟……”
说起这个,林白青才想起来:“我已经委托柳堰帮忙做了,到时候拿给您。”
所以俩人正好想一块儿去了?
她们不但是亲人,还是知已,柳连枝暗压着心里的欣慰说:“好。”
看服务员端了菜上来,是一盘煎的金黄,油滋滋的蚝烙,她遂示意林白青和顾培:“都快趁热吃吧,不然就该凉了。”
她也夹了一筷子嚼着,但目光一直在孙女的脸上,嚼的食之无味。
话说,既然倔老头准备低头,林白青就得给外婆做做思想工作,至少在去港城处理沈庆仪的事情前,要让他俩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合解。
但一时间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这不,正想着,就听邻桌俩老头吵了起来,一个说:“老马,咱们六七十岁的人了,跟年青女孩子要保持距离的,您跟小张整天打打闹闹的,不像话,不说你老伴,儿子生气,我看着也不好。”
姓马的老头拍桌子:“小张是我干闺女,你……你这是污蔑人!”
另外那老头小声说:“外面那帮暴发户才搞干爹干闺女,咱是老军干部,这方面要注意,更何况,你帮那小张……等她拿到东西了,还认你这个干爹不?”
“你把小张当什么人了,算了我不吃了!”姓马的老头拍了筷子,走了。
这突然的吵架听的林白青和顾培没头没脑。
柳连枝因为一直住在疗养中心,比较了解这儿的病人,小声对林白青说:“那姓马的是个退下来的老军干部,最近跟个姓张的小大夫走得很近,帮忙跑了一些政策方面的关系,为了干闺女,他可真是……”
好色,为老不尊!
柳连枝跟楚春亭不一样,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最鄙视贪财好色之徒。
所以说话的时候她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屑。
林白青重活一辈子,贪财好色之徒见了很多,不新鲜,但这件事叫她灵机一动,她故意说:“外婆,楚春亭那个坏老头是不是也为老不尊,特别好色?”
顾培本来就不爱吃疗养中心的饭,吃的很艰难,这一听,差点没喷。
柳连枝也是一凛,牙齿打颤:“他,他老来竟变了?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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