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茧一走,林蓜可算自由了。
这段日子他们同居在一起。
虽然只是字面意思上的同居,可对林蓜的影响不小,她每天晚上不能出去卖淫,收入顿减。
她这么热衷于卖淫,是因为干这行钱来得容易而且还快。
虽然吴舔狗很听话,为了她甘愿付出一切,但她也不能完全指望他。
吴舔狗家里穷得叮当响,他自己又是个废物,一点挣钱的能力都没有。
指望他,自己可以饿死在街头了。
林蓜嘴里说自己又有了好多追求者,可她自己心里清楚,除了吴舔狗,她一个追求者都没有。
所以她必须给自己留个后手,挣一笔钱给自己整容。
毕竟指望吴晓茧把他弟弟妹妹,甚至他全家人卖掉换钱给她整容,这事太令人发指了。
她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吴晓茧会为了她这么做。
如果吴渣狗不肯为了她卖弟弟妹妹,那她不是永远都没钱整容了?
那她还怎么咸鱼大翻身。
所以卖淫是一定要卖的,两腿一张的事,自己又没损失什么。
为了避免被公安抓到,吴晓茧一路上依旧化了妆,冒充一个乡下老头。
白天他不敢回吴家村,怕公安的通缉令贴到了吴家村,自己被村民认出,扭送到派出所。
三更半夜,他才鬼鬼祟祟地摸回了自己家。
将近三年没回家,他的家比以前更破烂了。
全村几乎都新建了小洋楼或者大砖瓦平房,唯独他家连院墙都坍塌了好几处。
吴晓茧看着眼前的破房子,心里倍感凄凉。
他不是心疼家人住着破房子,而是因为家里穷成这样,他怎么从家里骗到钱给蓜蓜整容?
他在来的路上想得好好的,如果能够从家里骗到钱,就不卖弟弟妹妹了。
可现在看来,必须得卖弟弟妹妹了,不然蓜蓜的整容费从哪里来?
吴晓茧敲响了家门。
深更半夜,吴金贵他们都睡得很香。
吴晓茧敲了好一会儿的门,才把姚翠花给敲醒了。
姚翠花从床上起来,很不情愿地去开门。
一边走一边睡眼朦胧地带着起床气问:“谁呀?”
吴晓茧左右看看,四周黑漆漆的很安静。
他压低声音道:“我,小茧。”
姚翠花顿时激动的睡意全无,把门给打开。
吴晓茧立刻像一条蛇似的溜了进去,反手就把门给关上。
姚翠花看见一个满脸花白胡子,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的农村老头。
她脸色顿时变了,抄起门边洗衣服用的棒槌,厉声问道:“你是谁?”
吴晓茧这才记起他还没卸妆,忍着痛,把胡子从脸上硬生生地扯掉。
又把粘着上下眼皮的透明胶撕掉,两个眼睛就一样大了,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他有点激动道:“妈,我是小茧,你的小茧。”
姚翠花打量了他片刻,再三确认他真的是吴晓茧,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扑到他身上,用拳头捶打着他,又抱着他哭:“你不是去年年底就刑满释放了吗?
怎么一直没回来?
过年时,我们全家都盼着你回来吃团年饭。
一直等到初一早上你都没回来,我们只好把年夜饭热了当新年饭吃了。”
吴晓茧听了姚翠花的话,心里有一瞬的感动,但是稍纵即逝。
他这次回家,不是跟家人叙亲情的,而是为宝贝蓜蓜筹钱整容的。
他推开姚翠花,紧张地问:“有没有公安找我?”
吴金贵和吴晓桃姐弟几个听到动静,全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见到吴晓茧,众人激动的睡意全无。
七嘴八舌地问他怎么刑满释放了也不回家。
吴晓茧急于知道公安有没有找到吴家村,找上家门。
如果找上了,他现在就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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