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菜谱的时间,是这枚龙蛋最安静的时候,看来武力镇压比任何苦口婆心的劝说都管用。
真是不打不成才,适当的暴力在教育幼儿的过程中是很有必要的。
在于洲的强势镇压下,噩梦龙蛋抑郁了。
是的,你没有听错。
即使是如此恶劣的噩梦龙蛋,在于洲日复一日的高强度教学中也变得郁郁寡欢,它再也不复昔日的活泼,在于洲客厅的吊椅里一躺就是一整天。
整只蛋都有些自暴自弃的味道。
于洲找到了江川流。
一只从事教育行业的冰霜巨龙,目前在一家私立高中当语文老师,去年评上了高级职称,目前正在闲暇时间研究心理学。
江川流将于洲给噩梦龙蛋制作的课程表看了一遍后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幽幽说道:“它还只是个蛋啊!”
于洲眨了一下眼睛。
江川流叹气:“要注重劳逸结合,除了上课时间之外,你给它安排什么课外活动了么?”
于洲说道:“一个蛋要什么课外活动?”
江川流怒道:“那你觉得让一个蛋每天上十六个小时的课程就很合理么!”
“你这样令人发指的行为,和那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鸡娃家长有什么不同!”
于洲陷入沉思。
在江川流的建议下于洲当夜修改了课程,他把上课的时间缩短了一半,从十六小时变成了八小时,余下的时间用红色荆棘拽着龙蛋在别墅的院子里活动。
除了游泳跳绳这些基本项目,噩梦龙蛋还经常趁着于洲精神松懈的时候暴打扫地机器人。
于洲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太大动静,一些小打小闹他是不会太过在意的,憋久了总是要发泄的,这一点可以理解。
其他龙族也很关心这枚噩梦龙蛋,他们会在每个月的7号询问噩梦龙蛋的情况,并且会在信中委婉地提醒于洲管教龙蛋要适度,要给还没破壳幼龙一定的喘息时间。
于洲把邮件一一读完,转过头问一旁的龙蛋:“我很严厉么?”
矗立在电脑桌旁的漆黑龙蛋重重地摇晃了一下,于洲伸出一只手摸上蛋壳,缓缓说道:“如果你乖一点,我就不会对你这么严厉了。”
噩梦龙蛋开始在地毯上来回打滚,它滚得很克制,因为就在上个月它在翻滚的过程中太过投入,不小心撞碎了客厅的茶几,害得它听了一个小时的《龙蛋的一百种爆炒方法》。
蛋不想被炒。
蛋真得很害怕。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三年的时间里,于洲带着噩梦龙蛋将整个世界的美景和名胜古迹都逛了一圈。
随着孵化日期的临近,龙族们便开始为噩梦幼龙的名字做准备了。
龙族的名字不是随便起的,所有正经的龙族都需要通过占卜的方式确定自己的名字,每一个龙族的名字都有自己特殊的含义。
最擅长占卜的当然是卜祝之龙,冯遂欣然接下了这个活计,开始为噩梦幼龙占卜名字。
一个星期后,结束了占卜仪式的冯遂将取名结果告知各个龙族。
于洲点开邮件轻声读着那个名字:“濋昙。”
“濋”这个字对于龙族来说拥有着非常特殊的含义。
龙族诞生在上界的濋河,后来作为弃族被流放下界,一万年以来,不少龙族尝试打开上界之门,可惜无一例外,这些龙族全部失败,而弃族的命运,就是在灵气日益稀少的下届逐渐走向灭亡。
漆黑的龙蛋被一根红色的荆棘拴在书桌旁,尚且不知道这个名字所蕴含的意义。
于洲摸了摸蛋壳,对它说道:“以后你就叫濋昙了,这是一个很高贵的名字。”
龙蛋在于洲的掌心下扭了一小下,似乎有点扭捏。
经过三年的磨合,现在于洲对这个龙蛋也顺眼了不少,怎么说也是龙族数千年以来唯一诞生的幼崽,在这个灵气稀少的下界,龙族幼崽能够顺利孵化本身就是一种奇迹了。
晚上九点钟,于洲做完了四菜一汤,他吃完夜宵之后拎着龙蛋去浴室洗澡。
没办法,龙蛋天天在各个地方滚来过去,不把它洗刷干净,于洲是不会抱着一个脏兮兮的龙蛋躺在床上睡觉的。
现在噩梦龙蛋已经很配合了,洗刷干净之后就乖乖躺在床上,于洲给它盖好小被子,一龙一蛋就在这岁月静好中进入了梦乡。
翌日,阳光透过蜜色的亚麻窗帘照射进来,于洲的生物钟雷打不动,分秒不差地在清晨五点钟睁开了他那双茶色的眼睛。
他掀开被子起身坐起,正要下床,就听到一阵清晰地咔嚓声从身后传来。
似乎是什么裂开的声音。
于洲微微一愣,掀开了噩梦龙蛋身上的天蓝色小被子。
漆黑的龙蛋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裂纹,这是幼龙即将破壳的象征。
不知道会孵化出一条什么样的龙,可千万要听话一点。
对此于洲心里微微有些忐忑,伸手摸了一下蛋壳上的裂缝。
他拎着蛋来到客厅,客厅里的阳光更加充足,更适合幼龙破壳。
于洲想了想,又去卧室拿了一床白色的小毯子垫在龙蛋下面,做完这些准备,他给自己跑了一杯茉莉花茶,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盯着龙蛋。
龙蛋的蛋壳非常坚硬,即使噩梦幼龙这种残暴的龙族也要花费许多力气破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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