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津琢这个人胆子虽然小,但恢复冷静后脑子转得还是很快的,听见于洲这样说,他也皱着眉头说道:“我也觉得不太对劲儿,假如继承遗产的必要条件是来到这个海岛,那么来到海岛之后,又要做些什么事情才能继承遗产呢。”
于洲问道:“那你的父母有和你透露首富留下的遗产是什么吗?”
玉津琢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其实我的父母也不太清楚,毕竟我们只是一个旁支,没有太多的话语权。”
于洲继续问道:“你仔细想一下,在这之前你们有没有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玉津琢挪蹭着身体尽量贴近于洲,蜷缩在被子里说到:“不同寻常的事情啊,这个倒是没有,在这之前我的生活一直都很单调,就是吃喝玩乐嘛,咱们已经在一起住了三年,你也知道。”
不知为什么,当玉津琢说完这段话的时候,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感又出现了,正要继续往下说下去的玉津琢立刻闭上嘴巴抱住于洲瑟瑟发抖,惊恐不已地说道:“于洲!于洲你感受到没有,房间怎么突然变冷了。”
玉津琢打了个哆嗦,于洲也皱了皱眉,他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机,再一次打开的照相机。
他的手刚要举起手机,玉津琢就哆嗦着手,一把将他的手机给拍掉了。
“于洲,我觉得这种时候你还是不要打开照相机比较好,万一那个黄色的对焦框距离我们很近很近,就是那种近在咫尺的近,那我们这个晚上不用睡觉了。”
于洲瞥他一眼:“这个时候,你还想睡觉?”
玉津琢的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趴在于洲的肩头痛哭流涕:“我后悔呀,我太后悔了,我真不该为了那什么遗产带着你跑到这个地方来。”
“虽说谁也不嫌钱多,但是钱再多也得有命花啊!”
当玉津琢趴在于洲肩头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一盆冷水朝着两人兜头浇下,刺骨的寒冷渗入骨髓,这一刻,两人的身体全部失去温度,就连吸入鼻腔的空气都变得寒冷刺骨起来。
胆小如鼠的玉津琢已经说不出话,死死地抱着于洲的肩膀拼命往于洲的怀里钻。
突然间,啪的一声巨响,房间的窗户突然被强风吹开,一阵狂风呼啸着吹向屋子里面,猛地掀开了两人身上的被子。
玉津琢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幸好这种时候于洲依旧维持着镇定,并没有方寸大乱,像玉津琢一样发出杀猪似的嚎叫。
他立刻抓住被吹向天花板的被子,顺便把嚎啕惨叫的玉津琢推到一边,立刻起身去关窗。
这风来的奇怪,在于洲离开床走向窗边的那一刻风就止住了,房间里霎时变得风平浪静,那阵狂风就像没有来过一般。
于洲关好窗子,他身上浅灰色的睡衣很单薄,这会儿已经感觉有点冷了。
偏头痛发作起来一阵一阵的,消耗着他为数不多的耐心,他站在窗子边,在脑中想了一番措辞后,对着门口说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地藏王菩萨,日光菩萨,月光菩萨,金刚手菩萨,虚空藏菩萨,地藏菩萨,弥勒菩萨,除盖障菩萨,大势至菩萨”
缩在被子里的玉津琢早已经目瞪口呆,沉默而又钦佩地看着于洲念完一长串的菩萨名字。
于洲足足念了好几分钟,当他停住的时候,玉津琢小心翼翼地问道:“于洲,你说这样管用吗?”
于洲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双臂说道:“我现在感觉好受一点了,你呢?”
玉津琢也学着他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抱着怀里的被子回答:“我,呃,也感觉好受了一点。”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一生积德行善,除了感情上有点渣,其他方面都是个不错的好人,我孝顺父母,我尊重朋友,我会唱国歌,我分手了还会给女孩们买包包作为分手礼物,我真的问心无愧呀!”
“厉鬼爷爷们,我胆子小,实在禁不住吓,求你们饶了我吧,去找那些对不起你们的人,我这次还带着我的朋友来呢,你说人家好不容易度个假,这样算怎么回事嘛。”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长串,于洲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屋子里的阴冷感再次退去了一大半,身体又渐渐恢复了温度。
玉津琢心有余悸地说道:“我觉得这些存在,还是很好沟通的。”
于洲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对玉津琢说道:“放苏维埃进行曲吧。”
玉津琢是一个很容易赖床的人,有一段时间他的闹铃就是这首苏维埃进行曲,每次闹铃声一响起来,全寝室的人顿时困意全无,恨不得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成为资本主义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为社会主义事业添砖加瓦。
玉津琢点开音乐软件,热血激昂的歌曲响起,顿时打破了阴森的寂静。
这首曲子一响起来,那种阴冷的感觉立刻消散了。
玉津琢说道:“我设置了单曲循环,今天晚上我们就听着这首曲子睡觉吧。”
在这种时刻,为了轻松一下气氛,于洲难得开起了玩笑:“我现在心潮澎湃,完全睡不着。”
玉津琢笑了两声,倚在床头说道:“你说是咱们俩遇到了这种情况,还是来到这里的所有人都遇到了这种情况呢?”
“我看其他人都睡得挺好,没有人像你一样发出惨叫。”
话音刚落,于洲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一瞬间。
玉津琢也立刻反应过来,和于洲四目相对。
过度的安静本身就不正常。
他们刚才闹出的动静不小,一般人听到惨叫都会过来问一下情况,况且玉津琢的父亲就住在隔壁房间,没道理对自家儿子的惨叫声无动于衷。
两人立刻下了床,于洲打开房门,使劲儿跺了一下地面,走廊的声控灯应声而亮。
玉津琢发着抖,手里攥着于洲的一块衣角跟在于洲身后,敲响了玉津琢父亲的门。
敲门声持续了一会门才被打开,玉津琢父亲的声音响起,带着警惕:“谁啊?”
玉津琢都快哭出来了:“老爸,是我,你没事吧?”
门被打开了,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打着哈欠,正是玉津琢的父亲玉德。
玉德的声音带着一丝嗔怪,睡眼惺忪地看着玉津琢和于洲:“你们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觉,跑这来敲我的门。”
玉津琢顿时松了口气,于洲说道:“我们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叔叔。”
生意人都是有几分敏锐在身上的,而且尤其懂得察言观色,玉德看着两人一头冷汗脸色苍白的样子,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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