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阆终于开口了。
“……热。”
他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像是很不习惯开口说话,十分嘶哑又低沉。
容姝先是吓了一跳,后面才慢慢回过味。
是了,一个山村里的“聋傻子”,说不定都没人愿意跟他说话。久而久之,他也就不会开口说话了。
“热、热是正常的。”容姝脸颊红通通的,她自顾自地伸手去帮扶他,“很久没下雨了,温度降不下去,山里也闷热。”
凶残的狼头在半空中停下,能够撕裂一切活物的利齿缓缓地收了回去。
还是热。
但没有那么“饿”了。
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部一只柔软的手掌操控,没有母狼的成年凶狼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
食欲仿佛转变成另一种本能。
热意传递到容姝的脸颊、耳根、脖子上,红得像一只熟透的大龙虾。
她一开始被沉甸甸的触感吓了一跳,随后是羞耻,最后演变成恼怒。
“你、你到底还要多久?”
除了急促的呼吸声和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吞咽声,男人就像堵墙一样站在原地,一点儿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还热。”
苍阆抓住容姝的手腕,强势地不允许她停下。
凶残的狼头不知何时已经变回了俊美的人头,只是瞳孔的眼色还没有变回去,贪婪地盯着窝里的“猎物”,另一只手顺从本心地抓住了肥肉。
如果换成尖锐的狼爪,说不定会将猎物狠狠地撕裂,但现在是只人类男性的大手。
苍阆恶劣地扯弄着。
真是奇怪的猎物。
山里从来没有一只母兽的肉质这么松软。
肯定是逃跑的速度不够快,肌肉也没有锻炼出来。
容姝被欺负哭了。
到了这会儿,她还不忘讨价还价。
“我、我付出代价了,你们不能再煮了我,也不能再让我补偿了……”
……
夜明星稀,青石板大院响起了水声。
容姝的左手颤颤巍巍地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一边掉眼泪一边洗手。
傻子就是傻子,看他的模样,以往根本没有自己解决过。
否则、否则也不需要浪费这么多的水来清洗。
容姝啪嗒啪嗒抹泪时,一只完整的熏兔肉递到了她的面前。
“吃。”
肚子顺势叫了起来,饥饿来势汹汹,可容姝却不敢接过苍阆手里的肉。
“村子里的东西不能随便拿。”
“我不吃。”
她还记得这条规矩,田宏财只是偷吃了半只兔肉,就被揍得看不清人形,如今还生死不明。
若是她吃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苍阆被拒绝后,凶悍的眼神牢牢地黏在她的脸上,体内的燥热再次升起。
他又有些蠢蠢欲动。
可是村里的规矩已经被打破,拿东西的人必须付出代价,她已经付出了。
思及此,苍阆撕下一块熏香紧致的兔肉,强势地喂到容姝的嘴边。
容姝不敢吃。
奈何她的脸颊被故意捏开,兔肉已经塞进了她的嘴里。
好香的肉。
容姝今天只吃了一条鱼,肚子早就饿了,尤其是刚刚还干了“体力活”。
心一狠眼一闭,牙齿咬住兔肉,顺从本心地咀嚼起来。
一个人喂,一个人吃,大半只兔子很快就被消灭了。
露天的院子里,苍阆舔了舔牙,凭借着强壮的身体,将容姝禁锢在院墙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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