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秋景和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缓缓伸出了手,用力抱紧了身前的男子,然后顺势让楚瑜跌进他的怀里。
两人由于惯性双双摔在墙边,楚瑜好悬抓住了雨伞,稳稳替秋景和挡去头顶的风雨。
待稳住身体平衡之后,楚瑜都顾不上看自己,首先低下头看秋景和摔伤没有,见秋景和并无大碍,许久后,缓缓放下了心。
但他这心放的有些早,因为几秒钟之后,楚瑜就听到有人哭了。
起初,这声音有些小,楚瑜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他终日沉迷于算术所以脑子不清楚出现的错觉,但直到脖子上传来温热的湿之后,楚瑜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秋景和哭了。
秋景和竟然哭了。
少年哭起来也很安静,不会大吵大闹,也不会痛哭流涕,只是将脸埋进他怀里,像是个受伤的委屈小兽,团在他的怀抱中,压抑又难过地流着泪,远远看去与常人无异,只是用力抱紧他腰部的手臂颤抖的弧度,则泄露了些许不平常的心绪。
“”
楚瑜没有问他为什么哭,他没有追问任何缘由,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秋景和,间或用掌心轻抚秋景和的头顶,像是用这种方式来表示安慰。
秋景和一个人安静地哭了好久,直到确定楚瑜不会追问他今日在慧妃处经历了什么之后,才慢慢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红着眼睛问: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哭吗?”
“不问。”楚瑜回答的很快:“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的话,我问也没用。”
秋景和抽了抽鼻子,还想说话,脸颊上的眼泪被楚瑜擦掉:
“哭完了吗?”
他艰难地撑着伞,身影有些摇摇晃晃:“我腿快跪麻了。”
秋景和:“”
他陡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擦了擦眼泪,把楚瑜从地上拉起来:
“对不起。”
这个时候,他不像那个在京城里玩弄心计、搅弄风云的二皇子,而像是个无措的小孩:
“对不起。”
他说:“我不是故意要拉着你”
“好了好了,别道歉了,堂堂二皇子拉着我道歉,算什么?”
楚瑜说:“先和我回国师殿去。”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秋景和的脸:
“有什么话,和我回去再说吧。”
楚瑜原本只是想把秋景和待回国师殿后,再找机会慢慢解开他的心结,但没想到,不管他如何旁敲侧击,但秋景和依旧如同当日在清净轩门口那样,绝口不提他那日和慧妃在清净轩中说了什么。
嘴一如往日的严实。
楚瑜倒也没想一定要刨根究底,当日来找秋景和,纯粹也就是一股莫名的情愫吹动着他来到清净轩。
他心中隐隐有预感,结果到清净轩的时候,果不其然就在那里找到了委屈成一团的二皇子殿下。
秋景和虽然嘴巴严实,人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可捉摸,但是行动却表现的有些怪——
具体来说,就是颓丧了好几日之后,就开始从阴郁发展到黏人了。
两人没有夫妻之名,也没有夫妻之实,但去同吃同住同睡,秋景和还尤其喜欢抱着楚瑜睡觉,似乎抱着楚瑜,才能找到小时候缺失的安全感。
一开始他还会因为那段鲜少有人知道的对话,而抱着楚瑜悄悄哭,悄悄委屈,发现楚瑜并不会因为他哭就嫌他孩子气或者丢人之后,就慢慢放下了心,行动也愈发放肆大胆起来。
他毕竟已经十六了,换做原文里的秋君药,十六岁就已经有了第一个孩子。秋景和之前这种没通房丫头也没侍妾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能抵得住诱惑,睡着睡着就开始乱亲乱碰,似乎是想楚瑜身上要回小时候缺失的温暖和安抚,搞的楚瑜推也不是,允许也不是,纵容的后果,就是他的眼睛经常莫名其妙的变黑,有时候被折腾的迷迷糊糊之间,甚至再也看不清阴阳两界交界的事物。
一日,就在秋景和又想抱着楚瑜做些什么时候的,楚瑜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举动,用力按住秋景和,不让他乱动:
“不行。”
楚瑜瞪他:“我又不是你的通房侍妾,想做什么,叫陛下给你纳一个,总拉着我做这些,你也不嫌害臊。”
“我做什么了。”秋景和委屈:“我又没有真的和你”
“喂!”楚瑜比秋景和大不到五岁,但脸皮比秋景和薄多了,当下就满脸通红,爬过来捂住秋景和的嘴:
“不许说!”
“唔!”秋景和被捂住嘴,再也说不出话,只能眨眨眼睛,示意自己会照做。
楚瑜这才放开他。
秋景和吸取之前的教训,再也不敢乱说话。他不说话,楚瑜也不主动开口,两个人就这样面面相觑半晌,最后还是楚瑜顶不住秋景和的视线,主动躺下,盖住身上的被子,粗暴道:
“睡觉!”
“哦。”秋景和闻言,乖乖躺下,片刻后,又像做贼似的,凑过来,双手揽住楚瑜的腰,唇抵在楚瑜的后颈,呼吸间带起一片鸡皮疙瘩。
楚瑜被他弄得受不了,闭上眼睛,想要强行装睡,但秋景和却不如他所愿,自顾自絮絮叨叨:
“楚瑜,谢谢你。”
或许是因为两人背对着,所以秋景和看不见楚瑜的脸,在黑暗中也更放肆了些,自顾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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