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秋君药虽然能赐婚,但是他不可能去改变秋景和的想法。
如果秋景和在知道楚瑜的身份之后,不愿意选他做贤王妃,亦或者在娶了楚瑜之后,秋景和又纳了其他女子为妾为自己开枝散叶,那寿命还剩不到一年的秋君药,也没法管这事。
他不可能未卜先知,秋景和和楚瑜的感情究竟能如何,他自己也不能一窥全貌。
秋君药自己心里没底,但引鸳却对秋君药的决策十分满意。
毕竟虽然楚瑜和秋君药没有达成明面上的交易,但如果楚瑜真成了秋家妇,那么帮公公秋君药找大夫,就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横看竖看,在这件事情上,秋君药都不会吃亏。
引鸳其实并不在乎秋景和和楚瑜的感情生活,说破天,这也只是他那个名义上便宜儿子的事情,和他没半毛钱的实质关系。
他只在乎秋君药,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闹翻天了他都懒得管。
但是如果事情涉及到秋君药,那一切又不一样了。
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引鸳都会斤斤计较。
于是,就在第二天,秋君药的身体刚好些,人也精神些,引鸳就想宣秋景和进宫。
但秋君药却一直说不急。
甚至引鸳都开始三催四请了,他也不以为意,很沉得住气,该做什么做什么,好像那天答应楚瑜的事情,只是一场玩笑。
最后引鸳自己嘴皮子都磨破了,也不见秋君药有所行动,引鸳一怒之下还以为秋君药是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暗戳戳地和秋君药闹了几天的别扭,秋君药哄了几天,也不见好。
但引鸳不知道,实际上,秋君药早已有了主意。
他谁也没说,暗地里悄悄命令来福把楚瑜安置到一处密室,除了自己和心腹,谁也不知道哪个密室在哪里。
就这样一连过了几天,秋君药又悄悄放出前几日宫里进了刺客、被御林军当场抓获关进地牢的消息,随即静待秋景和上门。
三天之后,满京城都找不到楚瑜人的秋景和果然开始怀疑当日进皇宫刺杀秋君药的人就是楚瑜,纠结了好久之后,果断进了宫,面见秋君药。
秋君药早就知道秋景和会来,所以从早上开始就让人把躺椅放在殿前,又放了一把在自己的椅子旁边,坐在那里舒舒服服地晒太阳。
秋景和刚一进披香殿,就看见秋君药抱着一只布偶猫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脸颊上的小绒毛在太阳下清席可见,照的他面庞透亮有光泽,神情安宁惬意。
“父皇。”
秋景和心里着急,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撩起衣袍在秋君药腿边跪下:
“儿臣给父皇请安。”
“来了。”秋君药眼睛都没有睁开,指尖任就搭在布偶猫的身上,声音懒散:
“坐。”
“”秋景和犹豫了一下,随即被太监扶起,在早就准备好的摇椅上小心坐下。
他都不敢坐满,半边身体还悬在空中,一副十分谨慎的模样。
秋景和不开口,秋君药也不主动开口。
他就是要试一试,秋景和对楚瑜的情分还剩下几分。
果然,不到几分钟后,秋景和就没耐心了,坐立不安片刻后,就直接开了口,婉转地问道:
“父皇儿臣听闻您前几日抓到一名刺客,据说还是灵族人?”
“是啊。”秋君药闭着眼睛,笑道:
“本想严刑拷打,查出幕后主使,没想到刚扒了他的衣服,就在他背后发现大片擦伤,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倒是有趣的紧。”
秋君药话音刚落,秋景和的身体就瞬间绷紧。
他当然知道那些擦伤是哪里来的。
那时当日他将楚瑜按在墙上的时候,因为墙面粗糙,他又过于用力,所以擦出来的。
“那他说什么了吗?”秋景和不知道楚瑜为什么要去刺杀秋君药,谨慎地试探着问道:
“他有没有说自己是谁?”
秋君药沉默半晌,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秋景和,一副不太想多说的样子,欲言又止,片刻后才道:
“他说自己有罪,被御林军当场抓获之后,就很快认了罪,请求朕赐死他。”
“”秋景和心里一紧:“那之后呢?”
“然后朕就如他所愿,将他赐死了呀。”秋君药说:“尸体就停在牢房里,今日就让宫人把他丢到乱葬岗去。”
“”
秋景和闻言,顿时如一盆冷水浇下,整个人血液都好似冰冻凝结,当场傻了。
他大脑嗡嗡地响,一面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一面又忍不住去想象楚瑜横死的场面,一时间内心心潮激荡,竟然捂着胸口,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秋家约莫有什么祖传的心脏病,情绪一失控就会心口疼,秋景和跌坐在躺椅上,眼前黑的看不清面前的太阳,直到秋君药过来拉住他的手,他才恍然回过神来,趴在秋君药肩膀上痛哭,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父皇,他,他”
“没错,朕派人去查了,那个刺客,就是楚瑜。”秋君药怜惜地摸了摸秋景和额头上的发丝:
“他假扮林玉,又骗你一次,害你心碎至此,如今又入宫来刺杀朕,与大端做对,朕早就想赐死他了。”
“不,不是的父皇。”秋景和用力摇头,眼泪刷拉一下掉下来,像是透明的珠子似的,抓紧秋君药的衣领,痛哭失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