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容叹了口气,她放手下中的刺绣,无奈之极。
虽然都是支脉,但萧容容一这脉和萧申那一脉并不算熟稔,平时回老家祭祖,也就是互相聊几句,串串门例行节日公事的程度。
然而他反了……帝王才不会理那么多,在他的眼里,现在所有姓萧的,似乎头上都顶着个‘反’字。
即使是皇后也不例外。
好在此时的耶律洪基还是比较有理智的,知道萧家确实掌握了极多的权力兵权,贸然把整个萧家都打成反贼,实为不智。
因此现在只是宣布了萧申那一脉为反贼,其它萧家似乎没有入他的眼。
但……没有人会这么认为。
皇后自囚于椒房,就是想表明自家与萧申并非一路。
同时还有一些萧家成员,哭喊着要见皇上,要为皇上除去萧家大害。
在御书房中,耶律洪基刚把一个萧家老人劝离,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阴冷起来。
“萧家,怎么敢如此!”
只是没有等他开始处理公文,便有太监急急走进来,有些惊骇趴在地上,说道:“皇上,有紧急军情禀报。”
“说。”
“西京大同府来人禀报,萧申攻破大同府,云州抚慰使黄在新殉城!”
“怎么可能?”耶律洪基愤怒地站了起来:“大同府囤精兵十万,萧申手下撑死不过两万之众,如何打得下大同府。黄抚慰使亦是战场老人,他的统军之才,难道还比不上一介小儿?”
太监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好一会后,耶律洪基挥挥手,说道:“下去,把童相给我请来。”
契丹军政大权几乎都掌握在契丹人手中,但内政大臣,几乎都是汉人。
这位童相亦是汉人,他虽已老迈,身体干瘦,但看着亦然极有精神。
从外边进来后,他便拱手说道:“臣见过皇上。”
“萧申攻破了大同府。”
童相真名童安,他点头说道:“方才老臣已经听说了。”
“童相,你觉得这事有没有蹊跷?”耶律洪基叹气道:“朕虽未真正上过战场,但军阵之道亦是学过的,你觉得这两万人不到,能打下十万精兵的坚城吗?”
童安摇头:“此事必有缘由。”
当然有缘由,耶律洪基想起了那则传闻,中原的陆真人,丢失了天道铁券,就在萧申的手中。
亮的还是‘九五’两个字。
难道真如传闻那样,天道铁券可兴旺一个人的天命?
耶律洪基想了想,对着旁边的太监说道:“宣诏重元过来。”
童安想了想,说道:“皇上,臣先行告退。”
耶律重元是耶律洪基的心腹之一,极为信任的那种。
相比之下,童安虽然称‘相’,也掌握一定的实权,但和真正的契丹人重臣,还是比不上的。
童安退走后,在走道上碰到了耶律重元,童安一边行走,一边先行拱手,尊卑之别已见端倪。
耶律重元是个青年,典型的契丹长相,下巴一大圈的胡子。
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耶律重元突然向左边迈了半年,右肩撞中童安的左肩。
童安已经老人,被这么一带,顿时就跌倒在地上,满脸的痛苦。
而耶律重元惊讶地转身,用很假仁假义的表情惊讶地说道:“不好意思,撞着童相,实在不该,可皇上宣我前去,不敢耽误。数日后,若我有时间,便到府上道歉。”
说罢,转身而走,然后隐约传来哈哈的大笑声。
童安自个站了起来,一扭一扭地离开了皇宫。
耶律洪基在书房中等了会,便见着了耶律重元。
他没有说什么废话,直接说道:“重元,你带上十八万禁军,以及你自己的私军,立刻前去西京,把大同府夺回来。”
“可是萧申的事情?”耶律重元大喜,拱手说道:“多谢皇上信任,此次前去,定在两月内,将大同府夺回来,并且将萧申的脑袋给你带回来。”
“你做事,我放心。”耶律洪基轻轻点头。
这时候,耶律洪基突然凑前一步,悄悄说道:“皇上,萧容容这女人,是否要我帮你……”
他阴恻恻地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她毕竟也是萧家的人,我对她不太放心了。”
耶律洪基想了想,说道:“暂且不需要动她,一个弱女子而已。”
“那皇上你千万别喝她做的汤羹,以防万一。”
耶律洪基皱眉,随后轻笑道:“放心,朕会小心的。”
契丹出了这样的大事,南边的宋廷自然也是知道的。
虽然说赵宋现时没有什么进攻性,很怂,但往别人家里按插些间谍,还是能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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