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她低垂着头,福身给天衡帝行了一礼。
天衡帝淡淡地说:“朕还没有用膳,陪朕用膳吧。”
周才人轻声应是,乖巧地跟着天衡帝去了膳厅,从头到尾,她都非常沉默,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坐在桌旁,端起了饭碗,她也没多言,只是安静地吃着饭。
唐诗偷偷瞅了瞅天衡帝,又看了看周才人。两人都专注地吃着饭,一句多的话都没有,跟餐厅里不认识的人拼桌差不多。
他们不尴尬,唐诗都替他们尴尬。
【瓜瓜,皇帝这是招饭搭子吧?两个人都不会说话,待会儿到了床上也这样演一出默剧?那画面太美了,简直不敢想象。】
她平时都觉得天衡帝这人比较少年老成,心机深沉,话不多。
可今天看他跟周才人的相处,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话少,除了初见面的时候问安行礼,到现在都整整两刻钟了,两人竟然没说一句话。
瓜瓜:【那就不知道了,你知道这东西会被屏蔽,我不能看。】
两人肆无忌惮地议论着天衡帝的床事,完全没发现周才人的手僵硬了一瞬。
等了一会儿,见两人还在沉默的吃饭。
唐诗有点受不了:【他们这还要吃多久啊,我的天,光是吃饭这两人都吃了半个小时吧。】
瓜瓜:【周才人吃了三碗饭了。】
唐诗震惊不已:【晚上她饭量还这么大,莫非是中午没吃,就等着晚上过来宰大户,一口气多吃点?】
瓜瓜:【那倒没有,中午她也吃了两碗饭。周才人一直吃得比较多啊,以前你们每次在承乾宫吃饭,她都要吃两三碗。】
唐诗还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她们这些妃嫔每日又不用做什么体力活,而且经常还有点心茶水之类的,所以每顿吃的都不多,尤其是主食,大部分一顿都只用一碗。
没想到周才人是个例外。
唐诗仔细打量了一番:【吃这么多周才人也不胖啊,莫非她是吃不胖体质,真羡慕啊。】
瓜瓜:【宿主,你也差不多,每天吃那么多点心也没胖。】
是吗?唐诗想了想,这具身体好像确实不大容易胖。
她开心不已,这就意味着她以后能随心所欲地吃东西。
又过了半刻钟,天衡帝终于放下了筷子,周才人也赶紧跟着放下碗筷。
天衡帝起身,瞥了周才人一眼:“去沐浴更衣。”
周才人柔顺地点了点头,跟着广全走了。
唐诗惊呆了:【瓜瓜,狗皇帝今晚来真的?】
不怪唐诗这么惊讶,实在是天衡帝有好多次前科。以前淑妃、燕嫔、安嫔等人侍寝,都是走过场,什么研墨、绣香囊、抄佛经,折腾大半夜,就没个正儿八经侍寝的。
所以今天天衡帝又招周才人侍寝,唐诗以为他是碍于太后的压力,准备故技重施。
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瓜瓜:【周才人去沐浴了,应该是真的。狗皇帝年纪不小了,确实该生个儿子了。】
唐诗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咱们什么回昭华殿啊?】
瓜瓜:【这要看皇帝的意思。宿主,你不开心吗?】
唐诗轻哼:【我怎么不开心?要回自己宫里想怎么躺就怎么趟了,我为什么要不开心?瓜瓜,你准备好,今晚我要好好跟春喜她们打打叶子牌,给她们讲七个小矮人的故事,上次讲到一半我就睡着了,今晚一定要讲完,我要是又睡着了,你得叫醒我……】
【对了,昭华殿里我还藏了多少好东西来着?黄金做的十二生肖,上次狗皇帝赏赐的两百两黄金,还有我这一年攒的月钱快两百两银子了吧?除此之外,还有值钱的首饰……】
瓜瓜听着唐诗絮絮叨叨,讲了一堆杂七杂八的小事,不知不觉时间就滑到了戌时过半。
瓜瓜松了口气,唐诗今天真是太能唠叨了,它赶紧提醒唐诗:【宿主,狗皇帝洗完澡出来了。】
唐诗连忙望向了门口,只见天衡帝穿了一件月牙白的丝绸中衣进来,衣服的料子很薄很光滑,紧紧地贴在他结实流畅的胸肌上。
有几颗水珠没擦干净,从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上滑过,没入松松垮垮的领口上,沿着光滑紧实的皮肤俏皮地钻了进来。
唐诗咽了咽口水,赶紧挪开了视线。
【狗皇帝前面一直捂得严严实实的,今天暴露了吧。哼,召了妃子侍寝,就本性毕露了,色批。】
天衡帝看了她一眼,见她耳根发红,眼底的笑转瞬即逝,随即板着脸吩咐道:“过来,给朕擦头发。”
唐诗气结:【狗皇帝,周才人都来了,还要我给他擦头发。】
骂归骂,人在屋檐下,还得低头。
唐诗磨磨蹭蹭地过去,接过小太监递来的细葛布,按在天衡帝头上,故意用力揉了一把。
天衡帝仿若没有感觉,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乖得很。
唐诗不好做得太过分,只得任劳任怨地给他擦湿头发。他的头发很长,乌黑顺滑,唐诗要弯下腰才能擦到后面的长发。
湿润的长发将丝绸中衣打湿了,衣服变得透明,他宽阔紧实的背肌清晰可见。
一点赘肉都没有,纹理清晰,宛如上好的绸缎,手感应该很不错,唐诗蠢蠢欲动,有种捏一捏的冲动。
但瓜瓜的话制止了她的魔爪:【宿主,周才人沐浴完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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