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太冷静了, 一点热血上头的冲动都没有, 她甚至有点回忆不起来自己当时是怎么有胆量提出另一种双修方式,还亲身上阵实践,推倒了比平时看起来更可怕的桑清衍的。
记忆里那些过于令人脸红心跳、少儿不宜的画面,更是让她难以置信其中的主人公之一是她本人。
她不是被鬼上身,就一定是被人下降头了!
好在寝殿与印象之中的极简肃寂也有所不同,一些与这里的风格看起来格格不入的毛绒摆件大大冲淡了原有的冷旷之感。
当盛千婵的目光落到顶着一张滑稽脸的白色毛绒团子上时,她诡异地产生了一种宾至如归的感受。
没想到桑清衍不是随口说说,还真将她的毛绒玩偶摆出来了。
就是不知道他平时坐在桌边时,会一边撸着毛绒团子一边看书喝茶吗?
盛千婵觉得这个画面无法想象。
不过,不可否认,她的心情轻松了一点。
身后,桑清衍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自从被她抱怨过走路总是没有声响容易冷不丁吓人一跳之后,在她身边时,他总是有意地制造出一点动静来,好让她清楚地察觉到他的到来。
可人总是善变的,就比如此时,盛千婵又觉得他这样也不好。
他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跟她逐渐怦然加快的心跳声几乎重合。
就在她这一眨眼间的神游中,桑清衍靠得更近了,她仿佛能够感受到他周身清新冷冽的气息从后方铺天盖地地涌来,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领域内。
危险。
盛千婵后颈微微一凉,寒毛竖起,有一种被盯上的危机感。
警报又开始作响,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身后的男人就像优雅从容的猎豹,明明走得也不快,就那么慢条斯理,闲庭信步似的追上了猎物,将柔弱无助的小小猎物按压在爪尖下揉搓。
太被动了。
盛千婵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于是她化被动为主动,加快步伐,几乎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冲到了床榻边,然后视死如归般地一屁股坐下,抬手脱掉轻薄的外衫,冲着桑清衍拍了拍床沿说:“好了,来吧。”
“……?”
桑清衍正迈出去的脚不由自主地顿住。
他看了眼坐在床边,身上衣物脱得只剩一件几乎遮不住春色的小衣,一脸坚定仿佛只为完成任务般的少女,眼里缓缓地飘过一丝迷茫。
盛千婵:“……”
盛千婵也捕捉到了那一丝茫然,于是她沉默了。
其实在她转过身回头的刹那,她就隐约地意识到事情似乎和她预想的有些不一样,可能她搞错了什么东西,桑清衍或许并不是要跟着她到床榻这边来,而是准备去边上的静室修炼。
她的余光似乎都瞥到了他脚步的转向。
可是,她刚才的动作太快了,身体的反应远快过大脑的思考,等发现情况不太对劲的时候,她就已经表演完了一套丝滑小连招。
“…………”现在就是很想逃。
可以的话,她想连夜扛着身下的床榻逃离这个世界。
在很短却又让人感觉无比漫长的对视中,桑清衍长眉轻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朝着床边走来,顺手将她褪到腰际的外衫拉了起来,直到遮盖住雪白纤巧的锁骨。
他修长的手指按在她的肩头,轻薄的外衫根本阻隔不了肌肤与指腹相接的触感。
细微的凉意与热意对比,让她愈发无法忽视肩上的那只手。
盛千婵尴尬,羞涩,觉得不自在又有点难堪。
她扭了扭身子,想要将桑清衍的手甩开,但不奏效,却也不想直视他,只好偏过脸,气急败坏地问:“你干什么?”
“我说的是像从前那样双修。”桑清衍低声说着,语气也透着一丝手足无措。
按理说,他将衣服拉上来就应该把手放下,可他的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在盛千婵的肩膀上流连。
这不应该。
他使出十二分的自制力,若无其事地将手抽离。
肩上的压力骤然消失,盛千婵却感觉心里有一丝空落落的,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她没开口,倒是桑清衍接着在说:“我看你最近刻苦修炼很累,与我双修或许会快一些。”
盛千婵斜他一眼:“你确定不是为了早日生孩子?”
从前这人为了让她早日生出拥有桑家血脉的后代,可是积极地催促着她夜夜一起修炼,要不是以那种方法八辈子都生不出崽来,没准她这会儿都怀上了。
才不信他的好心呢。
“若是为了孩子,我也不会还用从前的双修之法。”桑清衍皱着眉解释道。不管是谁,被误会总令人不愉快。
他急着辩解,盛千婵敏锐地发现了不对,疑问也跟着脱口而出:“你知道了?”
话一出口,她就自知失言,果然,桑清衍看她的眼神也瞬间变了。
漂亮的凤眼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果然,你也早就知道。”
盛千婵摇头,张口就是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开玩笑,谁会承认啊,她又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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