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
赵行拉下她的手,指腹摩挲着替她擦掉眼角的泪:“对眼睛不好,不要哭。
我知道你想什么,我们见了,心里也不好受。
她生的好看,确实可惜了。
可你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是不是这么说?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珠珠,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改变不了什么,就算陪着表姐一起难过伤心,也弥补不了什么,挽救不了什么。
我们得撑得住,才能撑得住她。
她短时间内也许很难免对自己如今的样子,但总会好的,珠珠,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他的声音里是带着安抚人心的能力的。
姜莞的心的确是有那么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是想想裴清沅如今的样子,她实在是……
姜莞眼尾泛红:“人送去京兆府了?”
赵行说是:“不过具体有没有问题,要等京兆府审过。皇婶的意思是除了交给官府之外,我们自己私下里调查一番。
这事儿皇婶是打算交给三兄的,我拨些人过去。
所以这会儿跟你说了话,晚些还要到皇叔府上去一趟。
这事儿我打算跟大兄也说一声。”
看来大家心里是都有那样的怀疑了。
可这事情就算要调查,也不是非要三兄去查的。
“皇婶怎么要交给三兄?”
赵行就知道她要问。
她话音才落下,赵行就把回城路上姜氏那些话说给了她听。
姜莞啊里一声,到底不再说什么,转念过来又问:“那表姐身受重伤的事情,告诉河东了吗?”
“皇婶会写信送回河东,估计小姑母和小姑父很快也会来京城,就是不知道小姑父手上的差事能不能交办出来,腾得出空来一趟,路程迢迢,往返都要两个多月的,更别说留在京城看顾表姐。”
赵行叹了口气:“河东许多事情要他做主,他怕抽不出身。”
人在朝堂,身不由己。
姜莞垂眸下来:“我还有件事情,不晓得你清不清楚。”
她语气不大好。
带着一种隐隐的期待,又有着说不出的惶然。
赵行眉心动了下:“你是想问赵然?”
姜莞嗯了一声,抬眼看他:“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可就是……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免害怕……”
“他不是,也不会,是他自己要留在大相国寺陪着表姐的。”
姜莞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至少对表姐来说,也是另外一种安慰吧。
只是等表姐醒来,这事儿恐怕更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了。
原本表姐心意有所松动,我还想着今年之内不成,明年开春也一定能成婚了。
一大家子人,喜事接连不断,总算这些风波动荡中还能有些欢喜的事情。
现在这样……”
“这些以后再说吧。”
赵行手掌覆在她手背上:“先养好了她的身体最要紧。外面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办,我在家里也待不住。”
他一面说,一面转过头吩咐长宁:“你去告诉元福,让他进宫一趟,把阿月和阿暖都接到王府。”
长宁应了声就往外走,赵行才有与姜莞说:“我得去外头办事,叫她们两个来家里陪着你,晚些时候我回来,再送她们回宫。
你也不要胡思乱想那么多,过些天你身子好些,胎相也好,御医要说你可以动身,我一定带你到大相国寺去见表姐。”
这是安慰的话,姜莞姑且听着。
她也不是非要胡搅蛮缠。
赵行有些话说的是对的。
就算她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既不能让表姐立刻醒过来,也没办法让表姐的脸恢复如初。
她不去,阿娘和姑母专心看顾着表姐一个。
家里什么名贵药材弄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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