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绫想着,嘴上则道,“不用麻烦了,我在你身边什么都有。”
薄妄闻言睨向她,眸色幽沉,似是泛着冷意。
仪式不要,礼物也不要?
鹿之绫察觉他的不悦,立刻转化口风,“我的意思是,能用钱买到的东西我没那么需要。”
“那你要什么?”
要什么……
她要鹿家旧物,要所有的旧物归于江南鹿家。
鹿之绫的视线从他腕上的佛珠手串上掠过,想了想抬眼看向他,道,“画吧,如果有一天你能重新画了,你画幅画给我好不好?”
他要是从小时候一直练习画画,以他的天赋,现在也是个大家了。
“……”
画?
他压根就不会画画。
薄妄抿唇,沉沉地睨她一眼,见她眼里透着期待,话到了嘴边没说。
鹿之绫转头,夹了一丝鸡肉喂到他唇边,“吃吗?”
薄妄盯着她,张嘴将鸡肉咬了过去。
鹿之绫又连续喂他好几道菜,礼物这个话题就这么终止下来。
薄妄已经太久太久没画过画,他画不了的。
这样很好,两人的牵绊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一桩一桩地添,到清算那天清算个不完。
……
财团大会的前一天,天朗气清,鹿之绫扶着腰陪着丁玉君在花园里散了一会步。
丁玉君捧着新买的照相机研究半天给她拍照,把她当模特,拍了一大堆的照片。
“长得好看怎么拍都漂亮。”
丁玉君同她靠在一起,让她看相机里的照片,一张张看过去,“张张我都想洗出来做个大相框。”
“是奶奶拍的好。”
鹿之绫笑着道。
丁玉君把相机交给佣人,牵着她的手在花园里的圆桌前坐下来,慈爱地看着她,“薄妄今年的表现有目共睹,现在薄家支持他的声音越来越多,连二叔公都改了口气,你啊,就是奶奶的小福星。”
“这和我没关系,都是薄妄自己努力的。”
她一直呆在神山保胎,船运的事只知道一些很浅薄的地方,出力真的不多。
“不是你,薄妄怎么会上进?”丁玉君笑道,“都是你调教得好,现在的薄妄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
她好像也没怎么调教。
主要还是薄妄自己想通了上进。
“你知道吗,薄妄现在的样子,就是我对他小时候的期许,洞若观火,做事果断睿智。”
丁玉君脸上的神情很是骄傲,“他母亲如果在天有灵,看到他这样肯定很欣慰,也会感激你的。”
“……”
这话就严重了。
鹿之绫笑笑,“您太抬举我了。”
“我可不是抬举你。”
丁玉君疼爱地牵着她的手,“明天就是财团大会,薄妄会做陈述,我想着趁热打铁,只要明天这一仗薄妄打得漂亮,我就和峥嵘提议,接下来的拜宗祠由你和薄妄主香。”
主香。
带头上香。
薄家的规矩是当家夫妇给祠堂祖先上第一柱香,当年薄峥嵘和戚雪结婚后,她和薄清林一商议,就把这任务交给他们,等于是告诉祖宗一声,接下来的薄家传承人定好了。
丁玉君想快点把薄妄接班人的身份定下来,以后也好着重培养,也更有利于财团和家族的人心稳固。
但这话落到鹿之绫的耳朵里,她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我也要上香?”
“当然,你是薄家的长孙媳,当然要。”
丁玉君语气很是痛快,“正好,趁这个机会,将你的姓名添上薄家族谱。”
“……”
对薄家这种老式家族来说,族谱上面的定义比法律上的更郑重,这直接影响各种财权分配。
鹿之绫并不想入薄家族谱,从始至终,她都清楚地定位自己是一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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