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她高一时拍的,头发比现在短一些,留了一个斜分刘海,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略显青涩,稚嫩。
“谢谢。”温妤真诚道谢。
准考证真要丢了可就麻烦了。她记得前世里有次考试她的准考证就丢了,监考老师问她,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最后的结果是被请出了教室。
回家后她找了好一阵,愣是没有找到那张薄如纸翼的小卡片。
最终无奈放弃,只能安慰自己就算加上那两门学科的分数,她的排名也是垫底。
在想这些的时候,清脆明朗的嗓音又响起了,这次,是简短的两个字。
“选。”他指了下温妤手中卷子空出的一道选择题。
看着温妤眼神里的朦胧,江羡又耐心解释了下:“这是一道数列题,看似很难,其实有个技巧。”
温妤又看了眼这道题的题目,江羡给的方法简单明了,但短时间内她还是无法理解。
但她也不能白白耽误别人的时间,点头如捣蒜般,出声道:“我明白了。”
江羡的眼睛清明,眉梢带笑,唇边的梨涡浅浅挂着。
这次的数学题目难度适中,但对他们最后一个考场的学生来说,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基本上是两眼一抹黑,不会。
时间一分一秒在走,有一些从拿到卷子开始就趴桌子上睡觉的,呼噜声打的震天响,讲台上的监考老师终于坐不住了,挨个敲了敲他们的桌子,对视上这道凌厉的目光,纷纷从睡梦中惊醒,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卷子,再茫然四顾,听取唉声一片。
温妤不敢有半点的马虎,认真的审阅每一道题,题虽不难,但处处是陷阱,稍不留神就被套进去,和正确答案失之交臂。
这些题型都是温妤反复练习过的,最后一道选择题看着很眼熟。
温妤又审了一遍题目,脑海里的记忆一点点被翻了出来。
这道题,和她之前做过的卷子上的题一模一样,连选项的顺序都没打乱。
选。江羡清润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温妤毫不犹豫的选了选项。
笔尖刚滑过答案落在下一道题上,一个人影在她旁边停了下来。
她能感觉到炙热的目光在她的卷子上扫过,她并未受影响,继续做余下的题。
草稿纸被她画的满满,难得的是,字迹并不潦草,和卷面一样整洁,每道题都对应着答案,看上去一目了然。
过了几分钟,那抹身影终于走了。
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温妤选择填空基本已经答完了。
这份卷子她用时比平时少了十五分钟,最后的半小时里,她又检查了几遍试卷,先前空着的几道题又重新演算了一遍,填上了她算出的答案。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温妤停下了笔,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对于部分同学来说是漫长又枯燥的,终于熬过了等待,一个个兴奋的像猴子似的,蹦跶着往出跑。
温妤不紧不慢的走出教室,闪过的人影撞了她一下,一股难闻的气味冲进她的鼻子里,手里的文具袋啪的掉落在地。
没有得到该有的抱歉,反而一句嘲讽落入她的耳中:“谁让你不看路。”
她抬眼,一张油腻肥胖的脸正对着她,朝她翻了个白眼,露出得意的神色来。
鼻梁上的眼镜因为他浮夸的动作而滑落,他身子扭了扭,伸出手及时抓住,挤了挤眼,又重新佩戴好。
他就像个跳梁小丑在温妤面前表演了一出大戏,很卖力,但观赏性欠佳。
温妤走了几步,在他面前停下,礼貌的微笑:“张佳,实在不行咱就去买个鼻托,我出钱。”
“你…太过分了。”
这句话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高。
张佳很快反应过来,冲着已经走远的温妤大声嚷嚷,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宋雅兰的病情不重,但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温妤去医院看她的时候,温成明正在给她喂粥。
瞧着母亲的脸色好了许多,温妤也放心了。
因为这几天都要陪护,温成明一再叮嘱温妤晚上要锁好门窗,交代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
温妤笑着说:“你就安心陪我妈,我长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
想着明天还有考试,两人催促着让她快些回家复习。温妤并不着急,坐在床边陪了一个多小时后才走。
深秋的天比春夏黑的早些,温妤到家已经是七点了,她给自己简单煮了点面条,收拾完碗筷后她便进了自己房间,翻出书包里的地理笔记看了起来。
明天上午考英语,单词和语法她都背的滚瓜烂熟,再不济,也能考个七十分以上。
而下午的文综,她就没有把握了。
又是地理,知识点庞杂繁多,单凭记忆很容易搞混,她至今仍分不清经纬度。
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直到第二次的声响才惊动了温妤,看到上面的备注,她果断按下接听键。
电话是温婕打来的,她终于忙完了手头上的考试,才有了闲暇时间。
被问及家里情况,温妤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把母亲的事告诉她。
她是家里的一份子,理应知道这件事情。
温婕的反应和她预想的一样,当即提出这个周末要回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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