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瑾与太子相视而笑,王家四姑娘更是大声高喊,由衷赞叹。
就连谌良都为两人感到高兴,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叫那沈轩蛮人了。
卫直与甄玉姮坐在看台前,已是喜极而泣。
他们向来清楚女儿想要什么。
那本是一颗明珠,奈何总是被人弃于匣中,如今终于被人捧在手心,亮在众人眼前。
甄玉姮忍住眼中的泪水,“你看,我说咱们女儿能行。”
耳边一片鸣响,卫明姝在阵阵高呼声中呆愣住,一切仿佛有些缥缈,身旁的温度却又那么真实。
他们赢了!
他说会带她赢,他做到了,她也做到了
沈轩翻身下马,向她伸出双手
卫明姝迎着层层赞声,如同众星拱月。那红衣如骄阳焰火,身后便是万丈光芒,她展开一个明朗的笑容,扑了个满怀。
场下又是一片喧然,竟是比他们大婚那日更盛。
沈轩将人稳稳接住,双手托起那纤纤细腰,将他的姑娘捧在掌心高高举起,如得世间至宝。
台下西蕃使臣看着大黎众人如此欢呼,偃旗息鼓,呼伦谟见此情形,神色凛然,抬臂喊道:“慢着!”
众人欢声暂歇,看着呼伦谟,眼中俱是不屑。
沈轩将姑娘放下,搂在怀中,“来使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呼伦谟笑道:“沈将军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守规矩?”
沈轩笑了笑,眼中满是戏谑,“我哪一点不守规矩?我们既没有在马场中间交接,每只靶上也只射了一箭,如何不守规矩?”
卫明姝却很是放心,面上没有一点波澜。
这男人耍无赖一向很在行。
谌良也跳了出来,指着呼伦谟鼻子说道:“就是!我们哪里不受规矩,照你这么说,刚才你们的人拿箭射人,岂不是脸都不要了?”
卫明姝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这谌良有一日能说出句像样的人话。
沈轩只斜了一眼谌良,没有理他,底下众人却是纷纷应和,有的人甚至大骂出声。
呼伦谟话音顿了顿,面露尴尬,又回头看了眼自己带来的勇士,“可无论如何,刚才最后一箭都应该是沈将军射的。”
沈轩搂着卫明姝,上前一步回道:“来使此言诧异。这弓是我妻子抓着,箭也是从她手里放出去的,我不过是握着她的手,这箭就如何成了我射的?”
沈轩丝毫没有给他接话的余地,继续说道:“况且我妻子最是循规守矩之人,又怎么会不守规矩?”
“你”
“够了。”桑格打断他,接过话来,“输了就是输了,我输的心服口服。”
呼伦谟惊诧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微眯眼眸。桑格没有理会那道警告的目光,径直走向场下,向后斜了眼图勒。
图勒眼如利钩,正盯着卫明姝和沈轩。桑格用胡语对图勒说了句什么,随后转头看向呼伦谟,“副相是还嫌咱们西蕃男儿不够丢人吗?”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大黎人也听得清清楚楚,“就是!你们公主都这么说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大黎人恨不得一人啐一口唾沫,呼伦谟看着那阵仗抿了抿唇,不再说什么,带着使臣随桑格离开场子。
待到离人群远些,呼伦谟喊住桑格,“公主,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反抗吗?”
桑格脚步顿住,转身抬起头,高束的马尾随风扬起,无形的逼迫感扑面而来,她直对那道盛气凌人的目光,虽是仰视,却如同睥睨万物,“反抗?”她蔑笑一声,“这我自然不敢妄想。我只不过是想告诉副相你,纵使你们可以用族人威胁我,可既然西蕃决定将我送给了大黎,让我脱离了掌控,就休要指望我变成一个完完全全任人摆布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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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中,众人向来使离去的方向远望,仍是不住嘲讽。
“可还能撑得住?”沈轩低声问道,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卫明姝仍依偎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那唇色却是愈发的惨白,额头上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沈轩紧抿着唇瓣,不顾其他人的目光,不由分说地将人打横抱起,扬长而去。
两人一路回到更衣的帐子,南实却已是在帐外不停地张望,见沈轩快步走来,慌忙迎了上去。
卫明姝早已意识昏沉,蔫蔫地倒在他怀里。
南实手里拿着一个白瓷瓶,“世子,这是兰芝刚才带来的药。”
沈轩将卫明姝往上托了托,单手接过药瓶,看了看那瓷瓶上的花纹问道:“可有说这是什么药?”
南实想了想,“兰芝姑娘进不来猎场,只托我将这药带来。”
沈轩若有所思,屏退帐子周围的宫人,便抱着卫明姝钻进帐子,给她拢好之前脱下的披风,扶着人坐在木椅上,从药瓶中倒出一粒药丸。
沈轩凝眼看着掌心那粒乌黑的药丸,眉头皱起。
和她成婚以后,她几乎早晚固定时辰都要服用些汤药,可大多都是些驱寒补气血的补药。
他不曾了解医术,也不懂她在喝些什么药,可和她相处得久了,也或多或少记住了些。
这药丸他也不是没有印象,可卫明姝服用这药的次数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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