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里眼睛转了转,回道:“那黄驰被人生擒了去,余下二人欲降,皆被属下清理门户,这是那朱沢的令牌,凭此可动朱家之财,属下特地带来献给大人。”
那人漠不关心,只问道:“你走时,山顶上的东西可处理掉了?”
袁崇里心下一惊,保持着手奉令牌的姿势,“还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不是提前同你们说过了吗?为何不早处理?”
那声音低沉,却让人毛骨悚然,袁崇里慌忙跪地,“那批人来得突然,属下同那黄鹏提醒过,可那黄鹏自大狂妄,执意要同那沈轩一战,属下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那人冷笑一声,“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大大人何意?”
那人没有再说话,手指微动,刚才引路的道士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趁袁崇里六神无主时,利索地将人提起,利刃没入腹中。
袁崇里当场倒地,没了气息,道士擦了擦匕首,只等那人继续发话。
院内静默了许久,那人轻叩桌子的手一顿,“你去找临安那边的人,将岑家的人都处理了吧。”
——————
临安
自从打发了姚珮华,卫明姝便闲了下来,派追影再打探阮家的消息,也没有发现更多异常。
风波已经平息,兰芝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便继续带两人在临安城内转。
追影一时兴起,便拉着两人绕过繁华的街道,穿进巷子里,找间不起眼的茶铺坐下,直言要带二人体验江湖大碗喝茶的生活。
待到店小二上了茶,追影向卫明姝道:“小姐若还想查阮家,不如等阮家公子来临安了,问问阮公子?”
卫明姝手捧着茶碗,“再说吧。”
且不论阮家是否真的私售玉囊花,阮文卿对此事应是知之甚少,那阮虔毕竟是其叔父,关系甚密,若是托他去查,怕是会打草惊蛇。
端起茶杯吹了吹,正打算喝一口,却是又听兰芝说:“奇怪,街角那个是沈家嫂嫂吗?”
卫明姝放下碗,朝兰芝的方向望去,便见着姚珮华带着春桃,正在对街探头探脑,正要往另一条街深巷钻去。
她虽不知嫂嫂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可就这几日的相处,也对此人有了些了解。
直觉告诉她,姚珮华是跟着她来找麻烦的,若不拦着,怕是又要惹出什么幺蛾子。
“追影你去跟着嫂嫂,将她们带过来。”
远处,姚珮华正鬼鬼祟祟跟着一人向深巷走,丝毫没发现街尾坐着的三人。
她原本是跟着卫明姝来的。
这大房的媳妇将账本甩给她,做甩手掌柜整日在外游荡。
一个妇道人家整日往外跑,前几日又在街上招惹上了岑家那个浪荡子,也不怕丢了他们家的颜面。
想到那小妇人媚态天成的模样,趁着大郎不在红杏出墙倒也不算稀奇。
带了春桃亲自跟着,果不其然,这小妇人在大街上装模作样逛了一会儿,便拉着人往巷子里钻。
仿佛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激动同春桃多嘱咐了几句,便将人跟丢了。
朝着那深巷而去,却恰巧发现四处张望的岑栩。
而那岑栩也在往巷子里钻。
稍微思索便将前几日发生的事串联在了一起,连忙跟上,想着来个当场捉奸。
轻步向前,走到拐角探出头,见到那岑栩在远处窄巷口停住,窄巷的另一端却是走出一个男人。
姚珮华皱了皱眉,隐约感觉跟错了人,可好奇心驱使,还是拽着春桃向前走了几步,扒在一个大木箱后,想听二人谈话。
可离得太远,什么也听不清,没听两句,正想离开,便听到“扑通”一声。
向巷尾望去,便见到刚才还好端端的岑家大公子倒在一片血泊中,姚珮华嘴巴张大,吓得失了声,浑身抖若筛糠。
春桃下意识叫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快速捂住嘴,亦是软了腿。
街尾的人正打算离去,听到声响转过头,这才注意到远处木箱露出的半截簪子,拿着一步步靠近。
姚珮华起不来身,感受到危险逐渐逼近,只能慢慢同春桃朝后挪着。
绝望之际,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嫂嫂在这里坐着做什么?”
追影看到已经退到巷角的主仆二人,敏锐地闻到一股血腥味,皱了皱眉,连忙跑上去,抬眼便见到不远处拿着匕首的人。
还有早已倒下的一人。
追影瞪大眼睛,见那人匕首扎来,抓住那人的手腕,将二人护到身后,“这里我来处理,你们快去外面的茶铺找小姐。”
见两人扶着墙连滚带爬的出了街巷,追影眼神一凛,用力一撇,“咔嚓”一声,那人一身惨叫,手臂便卸了力气,匕首掉在地上。
一番试探,便知此人只是会些拳脚功夫,将人撂倒在地,又盯了眼远处早已没了声响的岑栩,正打算问些什么,便见对面墙头又跳出一人。
追影大惊,见那人不由分说拿刀砍过来,身形极快,慌忙抽出剑抵挡,被震得手臂发麻。
一咬牙用力将大刀撇开,复而挥剑向那人砍去,两人缠斗起来,刀光剑影应接不暇。
又一刀砍来,刚刚站稳,又闪身躲开,“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返回顶部↑